廖芳窒息好会儿才去翻下页,却发现前后两页日记竟被浓稠鲜血粘连在起,翻不开。在这瞬间,她差点就失口说道:“后面内容不看,受不!”但身为警察,她必须掌握并熟知所有重要证据。
她咬咬牙,询问道:“后面这页粘住,你有办法吗?”再开口时她才发现自己嗓音竟如此沙哑。
“你稍等。”技术员嗓音也是干涩,很快就拿来专用设备,熏湿
修音师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这个连杀四人也不手软,面对十几把枪亦不眨眼冷酷男人,却在此时此刻哭得肝肠寸断。
笔录员个字都写不下去,眼眶不知不觉泛上酸意。庄禛表情严肃,内心却也很不平静。他没想到这桩连环杀人案背后竟然还隐藏着如此骇人听闻惨剧。
宋睿摘掉眼镜,轻轻揉捏着隐痛眉心,不知在想些什。
由于犯人情绪太过激动,审讯不得不暂时停止。然而,正在查看重要证物——也就是那本日记廖芳和技术员,却还在继续往下翻。后面文字记载越来越少,取而代之是大片大片凌乱符号、飞溅血液、浓黑墨点,甚至是刀割痕迹。
死亡、恐惧、绝望、解脱等字眼交替在这些凌乱污迹中反复出现,可见记录者精神状态已经越来越糟糕。
廖芳和技术员眼眶已是片通红,鼻头也堵塞,不得不中途停下来喘口气。他们感觉自己不是在翻看本日记,而是在见证个人毁灭。她身体被无情摧残,精神被彻底泯灭,到最后已经无法再做个人,而是沦为别人傀儡,甚或豢养牲畜。
廖芳翻看日记本手在微微发抖,作为个旁观者,她都能深切地体会到那种痛惜,那身为记录者唯亲人,修音师又是何等悲怆和愤怒?
不知不觉,日记本已翻到末尾,行扭曲凌乱文字跃入廖芳和技术员眼帘:【XX17年,6月17日,昨天忽然收到叶子发来短信。不知道她为什会有电话号码,是谁告诉她?不过这已经不重要。她说她下周回国,想约出去玩,还说们是最好朋友,让不要拒绝。该怎办?她为什要回来?为什要找?该拒绝她吗?能拒绝她吗?】
串触目惊心血点覆盖这页纸,廖芳强忍心悸去辨认余下那些被污染篇幅,却发现它们全都是重复“魔鬼”二字。
魔鬼魔鬼魔鬼……历经五年沉淀,记录者似乎终于明白曾经自己遭遇什,也终于认清这个所谓好朋友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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