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着自己重新变回个天真可爱小女孩,投入奶奶和妈妈怀抱,过上无忧无虑生活,曲娴芬沾满涕泪脸竟然绽开抹极度渴望微笑。死亡对于她而言已成最终解脱,她不怕死,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赴死。
这次无论谁劝都没用,她若想重拾曾经美好就只能选择这条绝路。
从来都是运筹帷幄、冷静从容梵伽罗竟罕见地捂捂额头,露出莫可奈何表情。
曲娴芬颤巍巍地往高楼下探出脚尖,而梵伽罗已缓缓退开两步,选择放弃。他不是神,他救不所有人。如果这个人自己不找回希望,那她就会不断走向死亡深渊,他可以救她次、两次,却不能救她三次、四次,甚至辈子。
偏在此时,天台门又被推开,许艺洋踩着双明显不属于他大拖鞋哒哒哒地走过来,小声说道:“哥哥,困。”
出酒店!厉害!”群小年轻对着并肩而行两人默默叹服。
——
梵伽罗牵着许艺洋手回到家,刚跨入玄关就愣怔瞬。
许艺洋不明所以,于是轻轻扯扯他衣摆。
“你先把做完作业本摊开在桌上,出去会儿,回来再帮你检查。”他俯下身揉揉小男孩脑袋,嗓音里充满温柔和歉疚。
看见这个脸色苍白,再也无法像个活人般享受可口食物和亲密无间爱情友情,只能远避所有人孤单生
“大哥哥,你去!可以!”许艺洋拍拍自己软绵绵胸膛。
“好,那去,不出十分钟肯定回来。”梵伽罗指着手表保证,完转身出门,似想起什又大步走回来,取下挂在阳台上小瓶子,往鱼缸里塞几只飞虫。
关紧房门时,他听见许艺洋甜甜地说“再见”,还有蛙清脆鸣叫,于是抿直薄唇终于扬起抹弧度。上天台,他表情再次变得严肃,堪称冷漠眼眸此时正注视着站立在高台边缘曲娴芬。
“曲女士,你还是准备寻死吗?”说这话时,他已无声无息地走到女人身边,却没有拉回她,而是低着头往高达六七十米大楼下看。浓浓阴气和煞气冲天而起,越发催生人类贪欲、恶欲和私欲,也放大他们内心绝望。
“梵先生,你不要过来!”曲娴芬往更危险地方挪去,哭着说道:“丈夫今天晚上带着离婚协议书回来,什都没有,儿子也不愿意跟起生活,已经走投无路!现在只想去陪奶奶和妈妈,你不是说她们直在天上看着吗?要是也去天上,她们应该会很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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