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睿无从得知梵伽罗感受,但他自己体会却是惊心动魄。当梵伽罗把意念抽离时,他差点就狠狠把他拉入怀中,将他禁锢。他透过他眼睛看见个崭新世界,也透过他意念明白何谓喜怒哀乐。
他原本只是片黑暗世界,在这刻染上绚烂色彩。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回顾自己前半生,在记忆碎片里捡拾珍贵宝物。他看见年幼自己获得第份生日礼物,于是体会到迟来喜悦;他看见少年自己经历第次挫折,于是体会到迟来沮丧;然后他看见辆扭曲变形汽车,和汽车里染满鲜血两张脸,心脏忽然开
道:“刚才,何静莲放弃她能力,而虽然不能把它转赠给你,却可以让你短暂恢复共情。人眼睛所能看见世界是不完整,唯有加上情感和思考,它才会由平面变成立体。宋博士,想为你推开这扇紧闭门,带你去完整世界看看,你准备好吗?”
宋睿被震撼到,过好会儿才哑声说道:“准备好。梵伽罗,你为什要这样做?”
梵伽罗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想让你变得完整,想让你知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个世界是什样子,想让你没有遗憾。”
宋睿被他眼里璀璨光轮晃得头晕目眩,刚才还因为疲惫和无力而缓慢沉寂下去心,这会儿正疯狂脉动着。青年定想象不到他这番话带给他怎样种冲击力。原来他是这个意思,他想补全他残破灵魂和生命;他想握着他手,去领略个真实世界。这样份心意是口头上表白永远无法相比,是价值连城珠宝也相形见绌。
梵伽罗确没有浪漫细胞,但他务实、温柔、体贴,却已经是世界上最令人无法抗拒人格魅力。
宋睿直勾勾地看着他,过好会儿才哑声道:“梵伽罗,谢谢你。”
“不客气,们可以开始吗?”梵伽罗俯下身,漆黑眼瞳里充满期待。
“开始吧。”宋睿紧紧扣住他十指。
梵伽罗慢慢弯腰,直至自己额头抵住宋博士额头,然后把缕意念缓缓注入对方脑海,使之融入那片空白地方。这个过程非常奇妙,像冷水与热水交融,像气旋与气旋相撞,两股截然不同意念缓慢却又急切地汇聚在起,逐渐变得不分彼此。
这是你中有中有你,这是满溢补全你缺失,这是炽热温暖你冰冷。他们本是完全独立个体,拥有着截然相反人格,却在此时此刻合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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