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在那些堆积如山尸块前站定,默默感应片刻后便撸起袖子,戴上手套,把它们摆放在长长塑料布上。他根本不用像法医那样反复查看尸块生理特征和骨骼情况,也无需辨明性别、计算身高、测量体重,只是随手捡,随手放,三两下就拼出个完整人体。
他神识早已把这些散乱残缺尸块归好类,谁是谁,他眼就能看清。再加上宋博士帮忙,几名法医忙碌几天几夜都拼不好尸块,他蹲在那里短短半小时就弄好。
他脱掉手套,照例在每具尸体脸上虚抚而过,让他们陷入安详而又永久沉眠。
看见这幕,从来只笃信科学,不屑与鬼神打交道几名法医竟感动地痛哭失声。死者家属直在打电话询问他们什时候能把自己亲人送回去,他们也很心急,却更害怕把谁身体弄混,以至
个个尸块,然后把它们拼凑成完整人体,再用针线缝合起来。这恐怖场景简直令人目不忍视。
阎部长推开门之后就站着不动,即便是在炮火喧天战场上,他也从来没看见过如此多残肢。他背转身,暗暗吸几口气,然后才把两人引进去。
梵伽罗指示道:“把他们身上白布都掀开吧。”
阎部长略显迟疑,宋睿却走过去,掀开白布。
发现他们异常举动,忙碌中几名法医连忙站起来,拧眉看向这边。其中名法医想要开口阻拦,却被另名法医拽住衣袖,小声说道:“那是梵老师,他来看尸体肯定是有理由。”
忙得视线都有些模糊法医堪堪收回脚步。
阻止他法医又道:“走,们过去看看。”
他们脱掉橡胶手套和塑料雨衣,快步走过去,看清梵老师举动后,脸上好奇之色瞬间就被惊讶和不敢置信取代。只见梵老师把手悬在每位死者面部,静静感应几秒钟,然后走向下位死者。
由于死得太过惨烈,这些受害者脸庞都算不上安详,或双目圆睁、或面容扭曲、或肌肉僵硬,看上去竟全都带着种森然和压抑感觉。但此时此刻,当他们脸被梵老师手掌虚抚而过时,他们始终合不上双眼却缓缓闭紧,紧绷肌肉松缓下来,露出安详之态。
这座仓库原本是极空旷阴冷,却在梵老师环绕过后掀起几缕带着暖意风。被风吹拂过脸颊几名法医愣在原地,待梵老师走到身边时,他们才听见他在反复念诵句经文,似乎是往生咒或超度经之类东西,发音很古怪,却令人头脑为之清,精神也跟着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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