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呀,就是梦见战场上情景,到处都是血,还有秃鹫在天上叫唤,可怖很,这才叫起来。老祖宗,不过是个梦罢。”虞襄勉强扯出抹微笑。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别人梦那只是梦,你却不定。”老太太坐到榻边,直勾勾盯着她。这孩子,灵性很,头回念经便带给她种满天神佛在耳边吟唱玄奥感,直叫她忘自己是在天上还是凡间。
虞襄丝毫不想回忆梦中情景,她甚至感应不到虞品言是生是死,为逃避老太太盘问,她捂住胸口痛叫起来。
“怎回事儿,刚才还好端端呢。来人啊,快去找大夫!快着点!”老太太见她脸色煞白,冷汗淋漓,痛苦得恨不能在床上打滚,立马将做梦事丢到脑后,跑出去声接声催促。
大夫来细细诊脉,反复数次后依然找不出病因,只得开几服安神静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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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军,您没事?”士兵惊讶语无伦次。
虞品言从贴身衣袋里摸出枚被箭头撞得变形铜钱,说话时眸中杀气尽数收敛,“没事,这枚钱币帮挡劫。上马,继续杀敌!”
他翻身跃上马背,继续朝前冲去。在这刻,天地间血色尽数消退,掩埋在心底,对剥夺他人生命恐惧和茫然全都变成要活着回去强烈欲-望。他活着,他爱着人才能活着,所有阻挡他人都得去死。这就是战争,与仁义道德无关,只关乎生死存亡。
士兵们大感振奋,边呐喊边杀向敌营。许多秃鹫循着血肉腥气飞来,将头上烈日遮蔽,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长啸。
虞襄将手按在胸口上时候才发觉那剧痛不是梦中幻觉,却是实实在在。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
天上地下片赤色,胸口似被人剜走块血肉,痛不可遏。虞襄尖叫着醒来,放眼四顾哪还有断肢残躯、滚滚硝烟,此处分明是老祖宗卧房。
老太太年纪大,睡得浅,中午只眯刻钟便觉得足够,正坐在外间翻阅账目,听见虞襄尖叫,手里佛珠啪嗒声掉在地上。如果她耳朵还灵光,虞襄叫似乎是‘哥快躲开’?
老太太将账本扔,杵着拐杖走进去,问道,“做噩梦?梦见你哥?”自打山崩那回过后,她对虞襄梦就格外重视。
“没,没梦见什。”虞襄自个儿担惊受怕也就算,却不想老太太跟着受罪。
“莫要骗!都听见!是不是梦见言儿出意外?”老太太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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