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五年之后呢?扬州离京城可也不远。”沈妙琪故作懵懂说道。在她看来,最好还是把所有知情人全都处理干净,又或者远远打发回允州,辈子不许入京。她虽然不懂政事,却也知道扬州乃大汉
家财后便渐渐不如往日,若非偶然听见沈母与她亲子谈论身世,当真不晓得嫡亲家人还远在千里之外。怕他们果真将卖给大户为奴为婢,不得已偷幼时襁褓逃出来,路跋涉往京中赶,却又碰上盗匪九死生,幸而被赵大人家及时救下,这才有今日相见。”话落拿起帕子不停抹泪。
她该略略,该瞒瞒,该歪曲歪曲,直将自己塑造成个千里寻亲饱受磨难孤女,引得林氏又是番痛哭,搂着她大骂沈家缺德。若非赵安顺家就在京中便于对质,沈妙琪倒也想将赵家也编排编排,好引得侯府把赵家人处理掉。
老太太深深看她眼,半阖眼睑轻捻佛珠。
立在旁马嬷嬷暗自摇头,心道商家女就是商家女,这趋利避害本性果然根植入骨髓。坑沈家不算还要踩上几脚,反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有心机手腕不是坏事,然而坏就坏在这心机手腕用不是地方。连养大自己沈家都能说污蔑就污蔑,说离弃就离弃,对没甚感情积累虞家岂不更凉薄?
就算带回去,老太太怕是也不能与之交心,更何况还是那个命数!她是不晓得龙鳞卫是干什吃,否则哪会如此作秀。
思及此处马嬷嬷看主子眼,果然见她面露疲态,淡淡摆手,“好,过去已然过去,人回来就好,林氏你少说几句。乏,去后殿与福慧大师论佛,你们娘两儿留下说说体己话吧。”
林氏和沈妙琪求之不得,连忙将她送到门口。
因仅见三位家人中只林氏个对自己最亲热,沈妙琪自然得先笼络住林氏。而且她多番打听也未从秦嬷嬷口中解虞府情况,只以为虞府跟其他人家般无二,这后宅之事全由主母说算,故此对林氏更为殷勤。
母女两依偎在起说会儿话,沈妙琪试探道,“母亲,逼不得已在赵家当四年婢女,这事若是传出去会不会丢侯府脸面?”
“儿,你莫担心,这事儿你哥哥早就打点妥当。”林氏将她鬓边缕头发塞到耳后,柔声道,“那赵安顺算是占天大便宜。你哥哥给他在两淮谋个实职,不日便要举家搬迁至扬州,没四五年回不来。他若是透出二句不中听,你哥哥定会叫他爬多高摔多惨,直落得个家破人亡下场。他怎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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