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芭蕾有点激动,深吸口气,然后问林西顾:“所以呢?他为什不能知道?”
林西顾半天都没说出话,他回头看眼洗手间方向,厍潇已经回来。林西顾转回头看着李芭蕾,张张嘴最后跟她小声说:“自己把自己作成那样,这是自己事儿啊少女,你跟他说这包袱以后就是他来背,他会认为这些都是他带给。你坑死啊……”
厍潇已经走过来,李芭蕾不能说更多,她最后只是跟林西顾说句:“本来就是。”
林西顾当时没再说什,只是叹着气摇摇头。
厍潇坐在林西顾旁边,林西顾对他笑下。厍潇表情是温和柔软,也回他个浅浅笑。
这几年林西顾状态其实直都不好。
他甚至熟睡整夜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人精神是很脆弱,在你钻到个死胡同里之后,别人无论如何都拉不出来。
他当初像道光,照亮厍潇冷硬黑暗世界。他给厍潇带来希望,也替他分担痛苦。他太用力,拼尽全力想拉厍潇走,其实在那时候他状况就不是很好。黑暗反噬回来能量是巨大。
林西顾脾气很软,永远都是和和气气。但他太轴。
那年高考前半年,他双手紧紧攥住厍潇,想拉他逃离,想让他自由。那时候他整夜整夜睡不着,他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个满脸是血漂亮男孩儿。
林西顾心里有些酸涩疼。
李芭蕾说旁观者清,但有些事儿不是旁观者真正能明白,旁观者怎可能真解厍潇。
厍潇出生到现在感知过情感有限,他曾经连好好表达自己情绪都不能。他说不出个完整句子,他用沉默对抗切,当他拼命想保护好林西顾有危险,他会恐惧,会嘶吼尖叫。
他现在成熟很多,偶尔也会逗着林西顾开玩笑,也会说很多让人真正心动情话。
他早就给自己世界画个圈,围着厍潇,圈里也只有厍潇。他也钻进那个圈里,把自己封闭起来。
等他意识到自己真出问题,已经有点来不及。他需要借助外力,借助药物和治疗。
他始终很配合也很努力,他直都知道前方是有希望,他只是钻个小小牛角尖。
李芭蕾是唯个始终见证着这个过程,她是唯知情者。
这天她对林西顾说:“你确就是病,你为什病不说他就想不到?要不是他次次把你往外推你也不会这轴,要不是那年他跟你说再也别去看他你不会那样,不至于得去看精神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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