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策这才慢吞吞将人送进车里,目送马车消失在路尽头才朝章家走去。
“小黑快来看,咱家粮食竟然没被流寇找到!”章书林把家里炕砸,从洞口拖出几袋大米。
秦策坐在矮凳上不言不语,颇有些不得劲。
章家瑞把碎瓷器拢作堆,用簸箕装好,幸灾乐祸笑道,“还是哥哥你聪明,知道把粮食砌在炕里。咱家这屋子破破烂烂,料想也没甚好东西,流寇匆匆翻过遍就走。不似朱家,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富丽堂皇很,流寇见财起意,也不知将他家糟蹋成什样儿。若是把火……”
“将他人灾祸引为乐事,实非君子所为。如不是朱公子及时提醒,你们村人怕是十不存,你却不知感恩……”秦策面色黑沉开口。之前觉得章家瑞性情坚韧,颇有才气,可堪大用,眼下再看
,们什时候回家?”章书林平复激动情绪,紧挨着小黑坐过去,脸上满是期待表情。
秦策好不容易见上朱子玉面,恨不能与他在山洞里再躲十天半个月,听这话眉头皱,沉默好半晌才闷声答道,“明日天亮便走吧。”
章家两个妹妹发出惊喜呼声。
翌日大早,秦策抢到背朱子玉下山差事,行人风尘仆仆走入章家村,放眼片狼藉。每家每户都门扉大敞,院子里水缸尽皆被砸烂,厨房里碗碟碎地,粮食家禽全被扫荡空,处处都是断瓦残垣横卧路旁。
“东家,您这是怎?”章家村村长领着群人走来,脸上虽然也有悲痛之色,更多却是劫后余生喜悦。
“路上脚崴,没甚大事。你们怎样?”周允晟拍打秦策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秦策动也不动,像根木头桩子般杵在原地。
村长叹息道,“多亏东家提醒,们都没事。幸亏您让们别把粮食都带走,否则们全村都要遭殃。隔壁杨家村见们上山避难,便也纷纷往他们村后头山坳里藏,藏时候不忘把粮食全拉走。那些流寇无所获很是憋气,不但放火把他们村烧得干二净,还入山大肆杀人,那叫个惨哟!要不是朝廷派来军队及时赶到,恐怕个活口都不能留下。”
他话音刚落,章家村幸存者便是好阵唏嘘。尤其是硬要跑回来拿粮食几家,脸红像猴子屁股。他们回来趟,把粮食全带在身边,小命却是靠着别人舍下粮食才保住,见杨家村下场,自然羞愧无地自容。
周允晟与村长略说几句话,见朱家马车来,便与众人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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