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半句话,只是默默地端来饭菜,而后撤走吃完空盘儿,甚至是方便完马桶,他也是及时清理。开始真是万分地不好意思,也曾喃喃低语过几句谢谢,却从未得到他点儿回应,直到有天,无意间发现他竟是个舌头被割去哑巴。
那天似乎连白天也感受不到,心就那突突地跳着,怎用手按着也不行,直到那哑巴太监又进来帮收拾起居用品,死死地看着他木然脸,有些混浊眼,他恍如未觉,收拾完就扎手扎脚地出去,心不再跳,股让人窒息恐惧却锁紧喉咙。
“咣当,咣当”,马车不急不徐在官道上走着,四周车窗已被桑皮纸糊严实,每日衣食住行就在这几尺见方马车里,对时间判断,就只有那老太监撩开帘子瞬间。根本看不到外面,眼睛却下意识地盯着车窗看,脑海中想象着外面是什样景色,其他人又在做着什。
已经整整十天没有开口说过句话,前五天还能自说自话,给自己打气,尽量不让自己想太多。而自从见那老太监齐根断掉舌根儿,再也不想说话,每日里只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让吃就吃,让睡就睡。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却依然无法自拔地让自己向着黑暗谷底慢慢滑去。
自打那日之后,康熙没有再召见过,可饮食起居并不差,与往日区别也只是不见天日而已。想到这儿,情不自禁地摸着胸前垂着扳指,这是仅有安慰,每当想起马车停止让下车时候也许就是生命终点,都害怕得想要发疯,而这枚扳指就是唯可以证明,所做切都是值得证据。还有……就是四爷那痛彻心肺目光,那天看着四爷眼睛,不知怎,眼泪就那滴滴地掉出来,心里突然涌起委屈让想放声大哭,可脸上肌肉却自作主张地做个大大笑容出来。看见笑容,四爷怔,嘴唇儿微微哆嗦着,却吐不出只言片语,眼看着他狠狠地咬住下唇,丝血珠儿渐渐渗出来。
那丝血珠和这个扳指儿伴着度过这难熬死亡路程。有时候也会想,那些死刑犯是否也会像倒数着结束之日到来。就这每日里计算着,吃着,睡着……也许过今天就不用再害怕,今天已经是第十六天,按照路程计算,应该到京城。
马车行进变得弯弯绕绕起来,突然停顿下来,阵隐隐人声响起,原本歪靠在板壁上,正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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