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垂下
眼，“不。”
“哦，为什
？”康熙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虽低着头，仍能感觉到那目光如利剑般穿透。低喘
口气，“没什好恨
，人能活着最重要。”
“哦——”康熙长长地应声。屋里又安静下来，那种沉默压力，恍如浸透水沙袋样压在心上，手无法自抑地颤抖起来，只能用力握紧拳头。
“这几年，胤祥身子打熬得倒还好，”康熙仿佛自言自语样淡淡说道，“没有枉费朕留你条命。
康熙皇帝并不开口，只是面无表情地背着手站在门口，微眯眼看着有些气喘吁吁，眸色深得让人看不清其中真实，那曾感受过沉重压力又重新压上心头。
“嗯哼。”皇帝身后李德全见只是不言不语地站着，就轻轻地咳嗽声。心抖，下意识地就想跪下，可膝盖硬得如铁铸般，费半天劲儿才缓缓地跪下来。
心里突然明白过来，根本不想再跪这个曾让假死过次人，正确地说是根本不想再回到那种钩心斗角、尔虞诈日子里去。不管心里怎样想，想生存下去意欲还是让自己磕个头下去，只是“奴婢”两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是含糊地说句，“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唔，起来吧。”康熙皇帝淡淡地说声。拙手拙脚地站起来。康熙看两眼，没再说话，只是往耳房方向走过去。李德全忙赶上去，恭敬地撩起门帘，康熙偏身走进去。
李德全并没有放下门帘儿，而是转头看向。心紧，暗自做个深呼吸，迈步向房里走去。经过门口，扫眼李德全，他低着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咬咬牙，低头进门去。
进门发现康熙皇帝已坐在书案后，正端详着早上写幅字，忍不住微微皱皱眉，那上面就几个大字，“不经死之惧，焉知生之欢”。见康熙并不发话，实在不想跪，就悄没声地站在边。
“字写得不错，比那时倒多几分挺拔。”康熙皇帝突然开口。
“啊——”愣，“是，您过奖。”低低地答句，这种生死线天时刻，不知道该说些什，只能压住心里慌乱，以不变应万变。
在这以精明睿智闻名帝王面前，像第三十七计那样馊主意，是别想，忍不住苦笑出来……
“恨吗？”心思滞，回过神来才看见康熙不知道什时候已放下手中字幅，正目光炯炯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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