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棠其实没有睡着。
她还在想着岳峰
问题：看到她样子
吗？
没有，几乎没有，跟以前梦都不同，以前，她看到过凌晓婉，看到过陈伟，也看到过陈来凤，在梦里，她知道自己是个局外人，是个旁观者。
但是在古城那次不
样，那次，她刚刚睡着，就觉得自己身体在动，似乎被谁拖拽着走，睁开眼睛，阳光刺目，天很蓝，周围是成不变戈壁黄沙、风蚀黏像，呜呜风，像是鬼在嚎哭，有个男人拖着她走，像是拖条死狗。
她努力想看清那个男人样子，怎
都看不真切，透过这双死人眼睛，她看到拖拽着那条手臂，浓密黑色汗毛，汗毛之间，刺着鲜艳纹身。
车后排收拾下，权当是张窄床，让她躺下休息，又帮她把被角掖好，新被子软软蓬蓬，裹上特别舒服，季棠棠终于觉得松弛些，她两只手抓住被角，眼睛闭起来，合在起长长睫毛动动，岳峰忽然看到她手腕上切口边缘处有些渗血，原先撕下包扎布条不知哪去，赶紧从车上药箱里找出绷带帮她缠上，边缠边问她：“棠棠，为什割开也不流血呢？”
季棠棠脑子早就空，完全跟着岳峰问题再走，她说：“快要死时候，听到有人哭，睁开眼睛，看到有个女背对着
，长头发，直帮摁着手腕。”
岳峰心里咯噔声，忽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有个女？人？”
“鬼。”
“你……认识她吗？”
飞天。
传说中，飞天是古印度神乾闼婆和紧那罗复合体，原本马头人峰面目狰狞，随着代代演化美化，悄然褪去丑陋外衣，变成现今体态婀娜彩带摇曳美人。
“不认识，但就是知道她是谁。”
“是谁？”
“死在魔鬼城个女人。在古城时候，铃铛曾经响过，梦到过她。”
岳峰哦声，他掀开被子，把季棠棠手轻轻放进去：“你梦到她时候，看到她样子吗？”
季棠棠没说话，她呼吸渐渐匀亭，似乎是睡着，岳峰把她头发拂到耳后，看她很久，轻轻缩回手，没有再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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