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很想问
句——
是不是上辈子欠
你
？但终究什
都没说，平平安安把人送到宿舍，还温柔嘱咐，“赶紧睡觉，别担心，他们很快就能放出来。之前已经问过，他们有确凿不在场证明，谁也推翻不。”
“知道，谢谢。”祁泽礼貌地颔首。他总觉得严君禹对自己态度有些奇怪，太亲近，但看上去又不像记得什样子。他思来想去，只能把原因归结于二人互相欠下因果。严君禹当初救他时，他还没死，这叫顺势而为；但他救严君禹时对方却死透，这叫逆天而为。仔细算起
只是例行调查而已。
祁泽走出审讯室，看见早已等在外面严君禹，不禁愣愣。
“你怎来？”
“来接你。”严君禹答非所问，脱下外套，披在少年肩头，“先送你回去，欧阳晔和李煜还要接受调查，最迟明天中午才能出来。”
“那走吧。”祁泽知道他们不会有事，态度轻松得很。
两人上车之后，严君禹替少年绑好安全带，徐徐道，“昨晚八点十五分，欧阳端华遭受不明人士袭击，异能和精神力同时被废。欧阳涛当时也在，却没发现任何可疑人物，只说自己出个门时间，欧阳端华就出事。那人最后送给欧阳端华句话——弱小物种没有生存权力。他说这句话只对你说过，欧阳晔应该也知道，所以动手人是欧阳晔，他在替你报仇。”话落直勾勾地看过去，却见少年张开嘴，表情十分惊讶，然后呢喃道，“太可怕！竟然有人能干出这残忍事！没异能和精神力，欧阳端华以后该怎办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入为主偏见，严君禹总觉得少年这些话里透着股看好戏意味。但他脸上每个细胞却在述说着恐惧与同情，点儿也不似假装。
“他那样伤害你，你不恨他吗？”他追问道。
“不恨啊。”祁泽微微笑，目光清澈。欧阳端华是哪个牌位上人物，值得他时时刻刻记挂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欠下因果，这人也就可以丢开。他现在头等大事是炼器和赚钱，别不值提。认真算起来，欧阳端华当初对他下死手，而他却放他条生路，这已经够仁慈，够大度。
严君禹明白少年并未撒谎。但他总觉得这句“不恨”没有宽容意思，反而处处透着不屑。少年浑身上下都是谜团，引诱他不断靠近，不断探索。偏偏他有那多缺点，心性还很顽劣，什违法乱纪事都敢干，他却总忍不住退让，包容，几乎到毫无底线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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