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嘟嘟囔囔的:“没拉脸啊……”
“我管你拉不拉脸,”
他的反应让我觉得他看见的不是一个黄色的小纸条,而且一张黄色的烧纸。纸钱。
妈的我是鬼啊?
我不能说脏话,我深吸一口气,低头写我的练习册。
我用眼角余光瞄着他,他哆哆嗦嗦拿起小纸条,一层一层地展开。直到他看清上边那六个大字,那吐了口气放下心来的样子真像个二傻子。我还能真给他写情书是咋的?
他在我旁边“噗嗤”一声就乐了。
等到张子剑下午来的时候,我看他一眼,四目相对他赶紧转开头。我在心里说了一声切,好像我成稀罕看你似的。
我故意捏着那张纸条,好像很随意地在拿着。
张子剑盯住它,就像一只猫盯住一个移动的弹珠。他竟然没开口问我,默默把头转开了。
啊啊啊这人好像有病啊是不是人格分裂咋突然变了这么多。
我直接把纸条扔他桌子上,张子剑惊悚地看着我:“这这这啥啊?”
了,就是接下来的一周他都不太跟我说话,也不缠着我了。
最开始我比较想知道他到底这是抽的什么邪风,到后来几天,我……竟然……有点浑身不对劲。
我真是没惹他啊,最近我们挺和平的我也没说他烦人。好好的突然不搭理我了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
我问过他几回,他支支吾吾也不跟我说。
不说拉倒,你要是看不上我你就从我旁边搬走给我的林媛媛换回来。我跟林媛媛都坐了两年了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我看他一眼。
张子剑问我:“我咋有病了?”
“你说你咋有病了?”
他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我说:“反正你要不愿意坐这儿了你就去找老师说,你还回你原来那地儿,让林媛媛坐回来。我刚适应你坐我旁边,你就抽风天天拉个脸,我好像没惹你。”
我冷笑一声:“情书。”
“给给给我的啊?”
我面无表情,“嗯,给你的。”
他更惊悚了,“你你你你给我的……?”
我点头,“对,我我我我给你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你整天看着他觉得太烦人了这么也烦那么也烦,但是一旦他不在你耳朵边上烦你了你又觉得失落。
多少还有点委屈。
直到机智的我,有一天,在走廊地上,捡了一张橘黄色的小纸条。
我捡起来它本来是决定扔垃圾桶的,但机智的我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头。我打开纸条看看,还真是一封情书。
我回到班里偷偷摸摸把人家上半张给撕了,剩下一半没字的部分。我拿起笔写上六个字:张子剑,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