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瑛去洗澡,喊外卖,坐下来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看上次没有看完关于拉普兰德纪录片。
集看完,家里座钟响十下。
晚十点。
宗瑛四处看看,最终抬头看向楼梯,空空荡荡,毫无动静。
她突然皱起眉,关掉视频页,打开搜索框,快速输入——
宗瑛想路,到699号公寓时候天已经黑。
在电梯里碰到平日里总是晨起练琴小囡,那小囡笑起来双颊两个梨涡,声音清脆动听:“姐姐你也会弹琴吗?”
宗瑛不会,她家钢琴是她妈妈以前用。
“上个月有天晚上十点钟样子,听到你家有琴声哪!弹是那个……”她挠挠头,眼睛亮:“肖邦夜曲对不对?但是好像跟带子里弹不太样诶,姐姐你是忘谱吗?”
“……”
她塞大盒鲜肉月饼:“不用谢,明天买点现烤肉脯来回敬。”
“明天不上班。”宗瑛坐在椅子里,打开纸盒拿块。
“那你别吃。”薛选青横她眼,迅速夺回饼盒。
宗瑛将鲜肉月饼用力咽下去,喝干净杯里余水,收拾妥当下班。
雨天出租车更忙,宗瑛好不容易打到辆坐进去,车载广播正唱着腔调久远老歌。
“盛清让”三个字。
这个人有怎样出身,有怎样履历,又会有怎样结局,按下“搜索”,切唾手可得。
电梯门打开,小囡同她道个别就先走,宗瑛转向另外边,打开门,按亮廊灯。
早上出门时忘关窗,屋子里旧物沾雨气,有点儿时亲切霉味。
宗瑛走过去将风雨关在窗外,转头瞥见角落里架老钢琴,母亲去世后,几乎再没有人碰过它。她坐下来小心推起琴盖,生硬按下琴键,只突兀响起几个音。
没有人去弹奏乐器,保养得再好,也缺少种生命力。
她起身合上琴盖,仿佛能看到母亲坐在这里,又似乎能看到盛清让坐在这里脱谱弹夜曲。可敛回神,确实什人都没有,只有顶上盏灯,与世无争地亮着。
“为什呀断信,等待呀到如今,夜又深呀月又明,只能怀抱七弦琴,弹曲呀唱声……”
宗瑛看向窗外,漫天雨往江面上倒,畅快又迷茫。
她突然想起,盛清让好像已经有十几天没有出现。
今天是8月11日,周二,南风转西风,温度在26摄氏度左右,舒适宜人。
那边也是8月11日,周三,会是什样天气?他不出现,是因为上次事情而顾忌699号不便,还是因为别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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