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瑛坐在副驾位上，面不改色地反问她：“
休假很奇怪？”
他去厨房，想要接
壶水来烧，用力拧开龙头，出来
却只有漫长管道里传来空洞响声。
他在1937年这天，是从停水开始。
宗瑛这天，则是在和领导谈病休事宜中开始。
宗瑛是个讷于言而敏于行人，平时有点闷声不响，突然提出这
份病休申请，弄得上级领导也很吃惊。申请写得很明白，她需要手术，需要时间恢复，回归可能要在三个月之后。
按照病休标准，三个月不多不少，正好，没有任何理由驳她申请。
间，回公寓已过
十二点，又在客厅里忙活半天，睡觉后，在六点前离开699号公寓。
盛清让在打钟声里醒来，头还是昏沉沉，睁开眼看向天花板——是他客卧，他时代。
他想抬手，蓦地发觉手里被迫握住什，坐起来低头看，偌大个尼龙包捆在他手上，显然是宗瑛所为。
盛清让解下尼龙包，隐约闻到消毒水味道，拉开拉链，里面密密麻麻摆满医用品——
药品、各种敷料、消毒水、甚至还有手术包。每个物品皆贴编号，最上面放只信封。盛清让抽出厚厚沓信纸，上面对每个物品做说明——什情况下使用、如何使用。
事情谈完，很快有结论，流程路走完，领导祝她尽早康复，又问她还有什要讲。她想想，只提个要求：暂时保密。
身体怎样，是很私人事，没必要弄得全世界都知道。宗瑛不喜欢被“关注”，也不喜欢被“议论”，更不想被人“同情”，她有自己安排和节奏。
薛选青仍被蒙在鼓里，她甚至还约宗瑛晚上喝酒。
这是非备勤期惯常活动，宗瑛答应。下班后她坐上薛选青车，小郑也跟她们起去。车子驶出停车场时，小郑突然说：“宗老师，听说你休假啦？”
“休假？”几乎整天都在外面跑薛选青对此事无所知，突然扭头可疑地看向宗瑛。
字迹工整、严谨有序。
他仿佛能想像她埋头件件整理物品、书写说明样子，那是种冷酷专注。
宗瑛在说明后面写“有急事请联系”字样，紧跟着附上手机号码、家里座机号、还有办公室座机号，办公室号后面加注明：“近期可能会休假，尽量不要往这个号码打，除非别都打不通。”
最后落款“恳请保重。宗瑛，2015.8.13”，没有其他多余话。
盛清让从里面取盒感冒药，掀开毛毯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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