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恶战,失去很多战友,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处理伤口。
凶悍护士却偏偏不遂他愿,拿只铁盘走出来,冷冰冰地命令他:“进来包扎。”
宗瑛看他眼:“去吧。”
老四起身进去,宗瑛走到外面。
潮湿后脊背被凉风撩,皮肤上激起层鸡皮疙瘩,宗瑛觉得有点冷,恍惚
宗瑛点点头。
通讯员这时又催促遍,盛清让转身走出去。
宗瑛也跟出去,只见他坐上辆吉普车,车子在泥泞道路上摇摇晃晃地远去,日头稍稍往西斜斜,这时炮声也暂歇。
不远处突然传来老四和副官声音,副官边走边劝,语气亦急得不行:“跟你讲,看完小坤你也处理包扎下!不要不当回事!万感染就麻烦!”
老四直奔宗瑛而来,到她身边匆忙地道声“谢谢”,然后越过她往里走,撩开帘子去看团里最小伤兵。
手术场所也不得安静,远处榴弹炮声间或响起,新轮反攻开始。
太阳从东方缓慢移到正中,宗瑛眼皮直跳,汗沿着脸颊往下淌,浸湿衬衫领口,她打起十二分精神,每步都处理得极其谨慎。
心中根弦紧绷到触即断地步,注意力高度紧张状态下,过往那些经常在梦中惊扰她失误片段,此时却连帧画面也没有浮现。
完成最后层缝合,她眼闭,差点失力般站不住,压在床板上手,却稳稳当当。
隔着白布帘子,盛清让直在等她,看她放下器械,他才小心翼翼地松口气。
可惜他还没待满分钟,就被护士给轰出来。
他脱掉帽子抓抓头发,狼狈又有几分邋遢,与宗瑛第次见他时模样全然不同。
宗瑛抬眸打量他,问:“不打算处理下头上和肩膀伤吗?”
他讲:“反正都是皮外伤,痛过头就不痛。”
语气里显露出种“自惩罚式”心态,因为失血发白脸上,布满低落情绪。
这口气刚松下来,却有通讯员来报,说好不容易接通师部电话,那边指示要带他离开前线指挥部去师部取通行证件。
正事不能耽误,但他还是等到宗瑛出来。
两人对视,时间竟彼此无言,盛清让只从口袋里摸出块素色手帕,像第次见面时那样递过去:“没有用过,干净。”
叠得整齐,有些难以避免褶皱,带些战火气,带些体温,但上面没有尘,也没有血,看起来真干干净净。
宗瑛将手帕握在手里,听他讲:“需要现在去趟师部,路上危险,你在这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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