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页写着:“9月14日,这一天,我吃掉了自己的良心。”
清让接着说下去:“排除邢学义有特殊癖好的可能,综上只能表明他对你妈妈有很深的感情。”
他的意思很明确了,邢学义极有可能对严曼存有私情,但这却是宗瑛最不乐意听到的答案。
因为一旦掺合进私情,就更不利于分辨邢学义在整个事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做的这些事,是因为做错事而愧疚?还是单纯因为对亡者的怀念?
地方台的夜间新闻将至尾声了,电视上的男主播用一贯平稳的腔调说道:“下面插播一则快讯,今晚十点半左右,宝山区某别墅区发生火灾,消防工作正在进行,暂无人员伤亡……”
镜头切换到事故画面,宗瑛循着盛清让的视线转头看向电视屏幕,从现场烟雾中认出了那栋失火建筑——邢学义家。
宗瑛忍不住起身,这则短讯却播到了尾声,镜头切回演播室,男主播开始读下一条新闻。
盛清让低头做好手上纱布的最后固定,讲了一句“如果火灾也是意外,就太巧合了”,随后拿过公文包,翻出一本年代久远的工作簿,抬头看向宗瑛后背,讲:“一整天都没有空和你说,早上你决定要走的时候,我找到了这个——”
宗瑛转身垂首,那本工作簿封皮上印着的,正是严曼去世的年份。
盛清让接着道:“因为突然有人上来,我也没能来得及放回原位,去师部的路上我才有空打开来看了看——”他说着翻到某一页,将本子转个向,递给宗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