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连连点头:“是,没见过,听爹讲,说是动作很快,身上黏嗒嗒,皮肤惨白,因为老不见光,吸人血可狠,那种凶,把人撕吃都可能……爹说,跟人架子遭遇上,要被弄死,要必须弄死它——它要是活着,绝对不放过你。”
丁柳听入神:“要是们早跑远,它们还怎‘不放过’啊?”
阿禾答不上来,转身去看老签:“算命,怎说来着?”
老签不紧不慢:“是听说,这玩意儿鼻子灵,嗅到你味儿就能跟。还有啊,别让它那粘液碰到,据说那东西有味道,几天几夜都不散,人鼻子闻不见,但是人架
“见过他吗?”
阿禾奇怪地看他眼:“那怎可能,关外人呢。”
昌东心跳得有点厉害:她们也说关内关外。
他指向那几个多出空地铺:“还住别人?”
“几个叔伯,去市集,好几天都……”
碗碟,边上有袋装米面,地上散堆着萝卜辣椒,墙上钉挂着风干牛羊肉。
昌东注意到,橱柜上搁本书,纸页泛黄,封面是光映照下老树虬枝,过去看,居然是金庸《书剑恩仇录》上册。
再翻,百花文艺出版社出,1985年版。
阿禾说:“爹书,也爱看,就是找不到下册。市集上书少。现在世道不好……”
她掰手指头:“最俏是吃、喝,还有刀啊这种厉害家伙,你们懂。”
她有点担心。
昌东尽量问得不经意:“你们村,就这点人?”
阿禾说:“什们村啊,这带,十几年前闹眼冢,灭门绝户,早荒。们是躲灾,现在世道不好,太乱,爹说,闹过眼冢地方,也不是不能待,虽然会有人架子……路上,喏,大家结伴……”
她指薯条还有老签:“共七八个人吧,到这儿,发现是个绿洲,现成房子,有水有树,就住下,不敢住地上,半夜人架子会出窝,那东西可凶,嗅着人味就发疯,见过半米厚墙,都被它们刨出洞……”
叶流西问她:“人架子,是不是皮包骨头,跟个骷髅架似,能跑能跳,牙齿尖利?”
说着从橱柜底下抽出摞蒲草编垫子,依次分给大家:“没凳子,将就着坐吧……你们打哪来啊,胆儿真大,敢走夜路。”
肥唐伸手去接,接个空,阿禾谁都给,明目张胆地不给他。
不给拉倒,肥唐鼻子里嗤声:老子蹲着。
昌东示意下那本书:“你知道作者是谁吗?”
“知道啊,封面上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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