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在边上听得发愣,拿手指戳戳肥唐,用筷子头蘸水,在桌上写:关内?
直以来,肥唐他们聊重要话,都是避着阿禾,今天出行在即,有点忘乎所以,把这茬给忘。
肥唐挠挠头,也懒得长篇大论去解释:“阿禾,你别管,总之,过阵子再来,到时候再跟你细说。你呢,这段时间,帮个忙:你多去西市逛逛,有那种上年头古董玩意儿,你先垫钱帮买吧,有用。”
阿禾点头。
肥唐怪得意,觉得这趟
昌东醒过来。
天已经微微亮。
进关万里长路,也就到这里,是时候该往回走。
有些事,不久之后,就可以划上句号。
——
上看他,眼神惊恐。
昌东低下头,看到自己血淋淋胸膛间,颗心早就破成块,有根银亮心弦,像穿衣针引带线,针脚细密,把心缝补道又道,心还在跳,心弦穿插在心肉间,发出诡异颤光。
他哆嗦着,拿手去抓拼被扒开胸膛,抬眼,看到孔央。
她坐在原地,没有动,只是静静看他,眼神悲哀,有泪从颊上滑落,脖子上戴着那根银白细链,绯红色裙角在风和光里轻扬。
昌东眼前忽然模糊,语无伦次,血从紧攥手里溢出,声音发颤:“孔央,对不起,但是真……还有事要做,流西……她也不是故意,大家都很危险,真。”
早饭比往日都丰盛。
想到出关在即,丁柳止不住兴奋:高深这两天没大反复,看情形,只要熬过出关,熬到送院就医,应该没大问题。
只要人没事,在她看来,这趟就算圆满。
肥唐可不这认为:“回去之后,头个要见,就是你干爹,好,没给他整出点古董文物,他还要倒贴老高医药费,可不得削死们。”
丁柳说:“你放心好,干爹那头,会摆平。还有啊,你别把干爹眼皮子想那浅,他不是只认得钱那种人,把关内情形给他说,他没准心痒得跟什似——北京上海买张票就去,关内谁都来得吗?哎,西姐,如果干爹请你带他进来看稀奇,你别心软,狠狠开价,十万八万随便开,反正他有钱。”
他说无数声对不起,向孔央,也向身周那群咄咄逼人人,没人听他,他们推搡叫骂,这叫骂渐渐变成哀哀痛哭。
有人哽咽着说,尸体都还没找到。
叶子落在关外,飘万里也寻不到根。
孔央终于开口说话,没怪他,只说句:“昌东,你怎老在道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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