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说:“西姐,知道你直都想去找东哥,以前是被围剿,不能走,然后是战事紧,心弦事又迟迟没着落,走不开,你现在可以去,真。”
叶流西沉默下,过会说:“再说吧……”
阿禾说得没错,她直都想去。
从前是不能去,现在时机终于到,她却犹豫不决,患得患失起来。
也许是怕见面吧。
叶流西摘下腕上银链心弦,让镇山河衔上,然后拍拍它脑袋:“去。”
镇山河叼上就跑,到门帘处,屁股对着她,像在做准备动作,阿禾清清嗓子,给它做倒计时:“3,2,1,预备……跑!”
镇山河倏地转身,满脸坚毅,撒丫子往叶流西方向跑,银链子从鸡喙处挂下,荡晃,偶尔还扇两下翅膀。
那天,在尸堆雅丹找到叶流西她们时,它也是这跑,步伐矫健,身后冉冉升起轮红日,别提多拉风。
叶流西心情低落时候,就会把它拉出来跑趟,久而久之,镇山河也意会,愈发得自觉和熟练。
江斩,真有那天话,早就死吧,龙芝也死,这些你不喜欢争斗,也早就偃息。
希望你能有世新生,简单纯粹,爱自己想爱人,也被她善待。
——
回到帐篷,叶流西小睡会。
本以为战事已歇,尘埃初定,可以睡个好觉,但还是不行,思虑过多,连梦都是忧心忡忡:总怕心弦中断,牢狱崩破,蝎眼复又败涂地……
怕什呢?怕世事不尽如人意,怕像那天傍晚等待江斩样,笃笃定定满腔欢喜,末变成大雪落下……
阿禾说句什,叶流西没听清:“什?”
“西姐,是说,李金鳌在外头,等着见你呢。”
跑完趟,叶流西把银链收回,撵它:“去,朝李金鳌要小米去吧。”
镇山河听懂,激动地转身就跑,吃小米,又可以看四海嫉妒小眼神:谁让哥立功呢?李金鳌说过,鸡跟鸡是不能比,命好,没办法,它可以在这功劳簿上躺辈子呢……
它像阵风样冲出门帘。
阿禾没走,立在原地,欲言又止。
叶流西看她眼:“有事?”
她从床上坐起来,拿手摁摁太阳穴,眼角余光忽然瞥到门帘处有什东西,撮弄。
叶流西喝句:“谁?”
头拱进来是镇山河,后头跟着阿禾,脸上笑嘻嘻:“西姐,带山河来给你解闷呢。”
叶流西瞪她眼,却没绷住笑,手指朝镇山河勾勾:“过来。”
镇山河屁颠屁颠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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