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姬长夜再次从绮丽梦境中苏醒,少年满带红晕脸庞和缀满泪珠眼眸依稀浮现,便是不闭上双眼,也仿若近在咫尺,探手往被子里摸去,依旧满手滑腻。这样情况从酒后意外那日起至如今,已持续整整三月。
三个月,他已成为大明皇朝主宰,实现幼年时向母亲许下承诺,好好活着,比任何人活得更好。然而姬正则死亡那刻,他没能感觉到任何快意,甚至连披上龙袍坐上皇位,由上至下俯瞰群臣与百姓之时,心中亦无丝毫波澜。
从皇宫乘坐御撵前往圣山祭天那日,他隔着珠帘往外看,仔细辨识人群中每张面孔。他原以为有姝定会混在里面默默跟随自己,然而并没有。他看又看,找又找,还是没有。
在如此重大,可以说人生中最荣耀时刻,他唯想与之分享人竟然没出现,这个认知令他倍感失落。他开始反思自己,开始揣测有姝心情,开始患得患失。现在,最后层窗户纸已经捅破,再要将有姝推出去,他舍不得,但让有姝似娈童那般跟随自己,他更舍不得。
他初衷依然不变,他要让有姝堂堂正正地活着,生无忧,安富尊荣,于是登基后第天便颁布加开恩科旨意。他为有姝捐功名,想来三个月后他就能高中状元。他很想与之见面,却又害怕压抑不住心中火焰,这火焰极其危险,旦引燃,必会将他们焚烧成灰烬。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里,他抱着有姝,恨不能死在他身上,用“过今天没有明天”疯狂劲头去吻他,每每醒来,残存在心中狂,bao感觉依然能令他神色剧变。他知道,正是因为自己将心中渴望压抑太狠,梦境才会越发激越。
故此,他渴望着有姝,却又害怕着有姝,因为旦他开始放纵自己,唯有死亡才能将有姝从他怀里剥离。然而现在他,已经没有去拥抱有姝资格,因为他是宗圣帝,是大明皇朝主宰,他不能像姬正则那般,为个人失去理智。
不能拥抱亲吻,远远看着总可以。他已经为有姝安排好切,先让他参加科举考中状元;然后将他外放,谋个实职;待到三五年后,他那汹涌澎湃情潮大约已经平息,便再把有姝调入翰林院,步步进入内阁。届时,他就能日日看见他,偶尔还能与他聊聊往昔,同用膳。
有姝很懂事,同样也很坚强,他会明白自己无奈,也会慢慢从这段错误感情中抽离。到老那天,他们各自儿孙绕膝,却还君臣相得,也算是件美谈。姬长夜靠在软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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