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被吻晕头转向有姝也正慢慢醒过神来,意识到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这具尸体,怕是不能。他原本计划得很周详,先把妖物宰,然后焚烧成灰烬,再用符箓做个傀儡,过几天让它自个儿走出赵府,就说无故失踪。另还备张幻符,用来更改房梁上那名暗卫记忆。
但眼下,院内院外,看见尸体惨状人不少,许是已经宣扬出去,再要处理干净也就千难万难。他挠挠后脑勺,又摸-摸袖袋里烈火符,当真有些纠结。
恨不能立时把孙儿找来审上审。赵家以“忠义仁孝”作为千古家训,断没有肆意残杀下仆道理,即便是大房唯嫡子,也要施以最严酷家法。
但碍于九殿下还在,他只得强自按捺,想着等殿下走再把人押入宗祠,秘密-处置。
老太爷心思,赵侍郎如何猜不透,守在昏迷不醒妻子身旁连连叹息。现在他也没心情去追究儿子为何要杀桃红,他就门心思想着该怎让儿子避开家法。百棍杖下去,儿子那小身板哪里抵得住?
恰在此时,王氏悠悠转醒,看看帐顶又看看相公,后怕不已地道,“刚才做个噩梦!”
“不是噩梦,是真。”赵侍郎把她扶起来,残忍地戳破现实。
王氏僵僵,紧接着低声哭起来,“都怪,不该逼儿子收用通房,否则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他要不喜欢就直说,做什要把人,把人……”话落又猛然醒悟,急道,“相公,这事儿有多少人看见?快快快,快去封院子,不许人出入!这事万万不能传出去,等过个几天,咱们就说桃红,bao病身亡!”
到底还是维护儿子本能占上风,她开始考虑更实际问题。
“晚,见你晕过去,心里十分着急,又担心儿子跟九殿下,就忘管束下人。现在,该知道已经知道,不该知道也都知道。咱们去封谁嘴?”赵侍郎指指正院,忧虑道,“咱儿子不是公主驸马,老太爷不会保他,为赵家家声,也为彰显他公正仁义之风,怕是会拿咱儿子开刀。”
“公主驸马怎?公主驸马*-□□妾能免罪,害人性命亦不追究,算什公正仁义?呸,群道貌岸然、沽名钓誉东西!咱们儿子还是太子妃呢!”为保儿子性命,王氏什都顾不得,张口就承认他与九殿下关系。
赵侍郎没妻子那般心大,却也暗暗松口气。只要有九殿下在,即便儿子把天捅破个窟窿,想来也会平安无事。老太爷欲对儿子施家法,也得看看九殿下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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