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妲说:“马巨擘没有打扰你吧?有没有,艾布林?他好像天到晚都待在这里。”
“不,不,不!完全没有。哎呀,不介意他在这里。他很安静,从来不会烦。有时候他还会帮搬胶卷,好像还没有开口,他就知道要找什——你就别管他吧。”
“很好——不过,艾布林,他难道不会让你感觉奇怪吗?你听到话没有,艾布林?他难道不会让你感觉奇怪吗?”
她把张椅子拉到他旁边,坐下来瞪着他,似乎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答案。
艾布林·米斯摇摇头:“没有,你这话是什意思?”
张椅子上,瞪着双目光炯炯大眼睛——他现在这种姿势,看起来就像是团胡乱堆起石柱,再插上根长长大鼻子。
贝妲轻轻叫声:“马巨擘——”
马巨擘立刻爬起身来,小声回答:“亲爱女士!”他声音听来很热情。
“马巨擘,”贝姐说:“杜伦到农场去,要好阵子才会回来,你能不能做个好孩子,帮带个信给他?马上就可以写。”
“乐于效劳,亲爱女士。只要能派得上点小用场,随时随地乐意为您效棉薄之力。”
“意思是说,普利吉上校和你都说骡能够制约人类情感,可是你能肯定这点吗?马巨擘本身不就是这个理论反证?”
两人维持好阵子沉默。
贝妲真想使劲摇蔽他肩膀,不过最后总算忍住。她又开口道:“艾布林,你到底是哪里不对劲?马巨擘是骡小丑,他为什没有被制约,没有对骡充满敬爱和信心?为什那多和骡接触过人当中,只有他会憎恨骡,而且恨得那刻骨铭心?”
“可是……可是他也被制约。可以肯定,贝!”当米斯开口
当马巨擘离开之后,就只剩下贝妲与艾布林·米斯两个人。米斯仍木然维持着原来姿势,贝妲伸出手来用力按在他肩头,叫道:“艾布林——”
心理学家吃惊,气急败坏地吼道:“怎回事?”
然后他抬起头,眯起眼睛来看看,又说:“贝妲,是你吗?马巨擘到哪里去?”
“把他支开,想和你独处会儿。”她故意字顿地强调:“要和你谈谈,艾布林。”
心理学家正准备要低下头来看投影机,肩膀却被贝妲紧紧抓住。自从他们来到川陀之后,米斯身上筋肉似乎寸寸地消失,贝妲可以清楚摸到他衣服下面骨头。如今他面容瘦削,脸色枯黄,好几天没有刮胡子,甚至在坐着时候,肩头也明显伛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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