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怎说都算不上是正面评论。狄尼森虽然和哈兰姆样是新人,但他在学校时给人印象可要深刻得多——他是系里出名优等生。哈兰姆知道这点,不幸是,狄尼森也很清楚,并且毫不避讳
下,具体为什原因而需要钨已经不得而知。放这长时间,瓶子里已经不是纯粹钨。现在瓶子里是些覆盖着层厚厚灰色氧化物小球。对任何人来说,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毫无用处。
有天(确切地说是2070年10月3日),哈兰姆来到实验室工作。上午10点左右,他准备稍微休息下。那个小瓶子映入他眼帘,他盯着它看会儿,拿起来。同往常样,那上面满是灰尘,标签已经有些褪色。但看到里面东西之后,他不禁叫出来:“见鬼,谁把里头东西换!”
关于这件事情,至少狄尼森是这描述。他无意间听到哈兰姆这句话,并在二三十年以后告诉拉蒙特。而在记述这个发现官方书籍中,这句话被略去。在官方报道中,人们看到是位目光敏锐、遇到问题就能迅速作出深层推演化学家。
而事实却并不是这样。那瓶钨对哈兰姆来说根本没有用,看不出对他有任何价值,甚至连任何可能存在重要性都不会有。不过,他不喜欢自己桌子上有任何不相干东西(桌子上现在就有很多这样东西),而且他总是在怀疑别人,好像别人随时会出于完全恶意,专门给他制造这种麻烦。
当时大家对这种物质都无所知。本杰明·阿兰·狄尼森,就是那个听到哈兰姆那句话人,他办公室正好隔着走廊与哈兰姆房间相对。当时两个屋子门都是开着。他抬起头,刚好迎上哈兰姆责难眼神。
狄尼森不是很喜欢哈兰姆(事实上没什人喜欢他),并且前天晚上没睡好觉。据他回忆说,事情发生时,他正想找人发通脾气,而此时哈兰姆正好撞在枪口上。
当哈兰姆在他面前举起那个瓶子时,狄尼森厌恶地往后仰仰。“为什要对你那瓶该死钨感兴趣?”他质问道,“哪会有人对这东西感兴趣?你看看那瓶子,至少有二十年没有打开过。如果你不把自己那双脏爪子放上去,恐怕没人会碰它。”
哈兰姆气往上涌,脸慢慢涨红。他有些窘迫地说:“听着,狄尼森,肯定有人动里面东西,它们已经不是钨。”
狄尼森从鼻子里轻轻哼声:“你怎知道呢?”
历史往往就是由这些讨厌而且毫无目冲突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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