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渐深,这深里藏戒备,也带探究,看那小舢板桨桨划近。
小舢板上站个人。
陈秃拿起挂在舵上望远镜,朝着那个方向看,嘴里头念念有词:“你从哪招来野男人,都追这来。”
易飒咯咯笑,问他:“人怎样?”
陈秃说:“膀阔腰圆,不错,好生养,三年抱俩没问题。”
陈秃当过兽医,看人总脱不看牲口思维。
,刚路上遇到麻九,他不知道你回来,说外头来个年轻男人,国内过来,姓丁,指名要找你。也搞不清楚情况,让他先把人接到这。”
易飒点头:“是有这事。”
她语气平淡,脸色慵懒,就跟陈秃说是家常事,类似“今天真热”、“要下雨”似。
陈秃好奇心上来,不住拿眼瞟她,这个浮村,有人找上门来是稀罕事,来找易飒更是绝无仅有。
印象中,她直独来独往。
易飒心里说:这你就错,这人是个绝户。
丁姓是水鬼三姓之,但丁碛是捡来,捡来,就不能姓丁,不能学丁家本事,也不能接近丁家秘密。
除非他自愿绝户,这辈子孑然身,可以找女人,但不能结婚,不准生养。
这规矩是老辈定,大概是觉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个人为入你门、冠你姓,甘愿背弃祖宗绝后,那你破个例接纳他,也是可以。
但易飒觉得,这样人有点可怕,能为己意愿放弃世俗生活人间情爱,要是有大智慧,要是有大戾气。
易飒知道他瞟,只当没看见:“有事找你帮忙,摩托车在岸上,帮弄回来,这两天雨水大,别浇坏。”
陈秃又嘲笑回她小船:“你癞狗驮不吧?早让你换艘。”
易飒跳进他船舱:“不换,年在这也住不几天。”
陈秃把船掉个头,正要发动,又熄火,拿胳膊肘碰碰她,示意前头:“哎。”
河道尽头处,麻九小舢板正慢慢划进来,那里是三岔口,几条船都等着要过,形成暂时交通堵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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