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语其实不是用肚子说话,而是种运气振动声带方式,出来声音与本人完全不同,像是另个人。
陈秃半张着嘴,喉下吃他那摁之后,喉咙里像是被胶黏住,发不出声音、闷、难受、想吐。
他艰难点头。
“你枪呢?”
陈秃犹豫下,抬起右手,摸索到床头柜子,然后用指腹敲敲,同时间,左手不易察觉地缓缓旁移,悄
易飒就住隔壁,他得万事小心。
***
丁碛打量眼前房间。
这间是个诊所形制,正中搁办公桌,桌边堆着行李包和摞大编织袋,应该是明天外出办货要用,这点,陈秃倒是跟他样,都喜欢在出发前打点好所有行李。
靠墙都是货架,右首边墙上开扇门,挂布帘子,连通着陈秃卧室。
睡到半夜,丁碛缓缓睁开眼睛。
没急着起,先听下周围动静。
他虽然不是水鬼,但受过严苛训练:在非常安静、没有杂声条件下,提气集中精神之后,耳力可以分辨出身周几十米范围内异动。
现在,周围祥和,且安静,角落里,那个地秧子宗杭也睡得正酣。
水鬼三姓有很多行话,自称“水葡萄”,外行人律是“地秧子”,就这称呼来看,多少有点自优越:毕竟葡萄水灵灵,饱满,地秧子常年扒在地上,还干瘪。
枪这玩意儿太小,塞哪都有可能,翻起来耗时不说,还容易出响动,不如……直接问。
丁碛放轻脚步,撩开布帘进去。
陈秃正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得很熟,袒着肚皮和秃头皮都有点泛亮。
丁碛走到床头,左手探下去捂住陈秃口鼻,猛然用力,没过几秒,陈秃喘不上气来,双目陡然,bao睁,丁碛快速撤手,拇指在他胸骨上窝中央处狠狠摁,与此同时,右手细铁丝尖头戳在陈秃太阳穴上。
再然后,他俯下身子,用腹语发声,声音很轻:“别说话,配合点。”
丁碛翻身坐起,动作很轻地拉开睡前放在脚边水鬼袋,摸出形如滴眼液“亮子”,左右眼各滴滴,闭上眼睛,眼球来回转动几圈之后,重又睁开。
屋内场景渐渐清晰,带点夜视成像阴森气:这亮子是水鬼三姓秘制,据说制作原料有部分来自猫头鹰和壁虎,都是夜视能力绝佳生物。
亮子抹在眼睛上,几个小时之内,等同于戴夜视眼镜,很方便在黑暗中行事。
丁碛随身带根撬锁细铁丝出门,猿猴般顺着爬梯纵上船屋二楼,然后开锁、入屋。
关上门时,长长吁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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