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袖说:“你就当是护工呗,那些上年纪老头老太,生活不能自理,要人端屎把尿,还不是都被看光,也没见人家怎着。”
宗杭含糊回句:“那不行。”
井袖原以为宗杭挺容易说服,没想到某些事上,他分外固执。
最后,实在是拗不过他,只好拧好毛巾交到他手上,又背过身去:“你要慢慢,不能使劲……”
好像是废话,他本来也使不出什劲来。
井袖手上顿,这问题,其实也盘在她心里,只不过问不出口。
宗杭喃喃:“像长在浴缸里,全身没力气,坐都坐不起来,只能动动手指……每次醒,都是泡在水里,皮肤上不知道长层什……”
井袖吸吸鼻子,说:“别乱说,你知道吗,那个易萧……”
她示意下外头:“就是那个女人,她说你‘完美’,完美,那就肯定是好,你要相信,不管你身上发生什,那都是好事……”
宗杭苦笑下:“也就是你,才信这种鬼话……”
井袖说:“得有……个多月。”
个多月,那很多事发生就无可避免。
宗杭问:“爸妈怎样?”
见井袖没吭声,宗杭又说:“没事,你不用怕受不,想听真话。”
井袖叹气,当然只能说真话,没法编:儿子不见,做父母难道还能欢欣雀跃?
井袖打断他:“宗杭,要脱你裤子。”
这招果然奏效,成功转移宗杭注意力,他眼睛蓦地瞪大,再然后,蜷在身侧手指下子攥住裤边不放。
井袖想笑,他果然还是有点大男孩心性,对人生都无望,还有力气害羞。
她说:“易萧都跟说,她没管过你,你身上那些东西积好几天,要擦干净,那个地方,更容易脏……”
宗杭张脸瞬间通红,闭上眼睛,窘得眼皮上都浸红。
她三言两语,只捡重要说:报警,上新闻,宗必胜和童虹都来,百万悬红,宗必胜送童虹回国休养,但宗必胜说,要回来继续找,哪怕找到是尸体,也要带他回家……
井袖说不下去,抹抹眼睛,开始帮他擦拭身体。
他皮肤上都是滑腻粘液,用力道不能重,有次她晃神,直接擦掉他块皮——这皮肤,真像蜕重长,搓搓都能破。
井袖打起十二万分小心,擦没多久额上就生层汗:难怪易萧要找个宗杭“信得过”人,这活儿,还真不是光有钱就能办……
宗杭低声说句:“井袖,你觉得现在……是个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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