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和司机把猪肺桶抬到水泥台顶,下来跟易萧打招呼:“那们就先去别处逛,两个小时后再来接……不打扰。”
他们留把手电给易萧,不声不响地走。
易萧握住手电,示意宗杭和井袖:“上来吧。”
她走在前头,手电打得漫不经心,光柱毫无规律地四下乱晃,借着这光,宗杭看到,池面上,还有岸边,有硕大暗沉条状阴影……
他突然心跳如鼓:这是鳄鱼!
“是,本来要转新场子,还没转完。”
“剩几条啊?”
“十来条吧。”
宗杭竖起耳朵想听,这对话又歇。
过会,车子转弯,车速放慢,宗杭觉得是到地方,探头往外看:觉得好像开进类似农场样地方,但场子半废,挂牌也摘掉,加上天黑,看不出是作什用。
武装,口罩帽子样样不落。
从楼梯下去,路到后门,门外停辆破旧灰色面包车,副驾上,个中年男人殷勤地朝他们挥手:“这,这呢。”
刚上车坐定,车子就开。
后车厢拆排座位,很宽敞,但堆不少杂物和包,最抢眼是个大铁桶,里头堆满肥厚血红动物肝脏,天热,这味道很糟糕,还引来几只苍蝇,在车里乱嗡。
宗杭拿手掩住鼻子:“这什啊?”
没错,在陈秃家时,他见过黎真香喂阿龙阿虎,端就是大盆猪肺。
还有刚刚对答,也总算是解密,“十几条”、“废场子”、“转新”:这是个乡下鳄鱼养殖场,要换新场地,但还没搬迁完毕,所以,老池子里还剩
车子停下,那男人和司机打着手电,抬着猪肺桶在前头开路,易萧拎个包跟在后面,也吩咐井袖拎个,干人中,反只有宗杭两手空空。
走段之后,井袖故意落在后头,拿手抠开拉链口往里看看,又几步撵到他跟前,压低声音说:“好像是药品,纱布什。”
宗杭正想说什,到地方。
眼前是个四五米高水泥台子,有台阶拾级而上,借着手电光,宗杭看清楚这是个大池塘,像是养鱼,塘边都围着两三米高铁丝网,这台子算是……
观赏?投喂?
那男人转头,热情解释:“是猪肺……”
话到半,易萧冷冷瞥他眼,男人知趣地转过头去,不吭声。
车子路开出城外,上土道,颠颠簸簸,从天色尚亮颠进暮色四合,又颠进黑漆漆夜色里。
宗杭被颠得犯困,歪在车座上打起盹,昏昏欲睡间,听到易萧和那男人没头没尾对答。
“是废场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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