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闲汉都很懂，好几个掏出手机来作势拨号，还跟着起哄：“
水抖子里那个年轻点
已经压不住气
：“
们船停着不动，是你们撞上来，还要们赔钱？你们这就是碰瓷！”
姜孝广冷眼旁观。
这帮人怕真是专业碰瓷，很懂得造声势，
语不合就拿渔叉锨铲什
往船身坚固处又敲又碰，还有人往作业船高处爬，手里晃着手电筒，嘴里“呦呵呦呵”，就怕事情不闹大。
多事不如少事，姜孝广吩咐那个年长水抖子：“给几百块钱算。”
闹事那个中年男人耳朵贼灵，声音立马提高八度：“们船花大价钱，八千，分都不能少！”
身后，没法使力，脚踝上也绑好多匝，脚分不开，宗杭躺倒在地，往侧滚，再滚。
终于滚到只倒翻碗旁，拿牙齿咬衔起来，然后屁股蹭着地，尽量蹭得离墙远些。
他坐直身子，胸口起伏得厉害，觑着结实墙面，心里默念、二、三……
念到“三”时，朝着墙面猛甩头。
碗飞出去，砰声，碎。
他们这些人，都是附近乡里闲汉，正打着牌喝着酒，被丁玉蝶召集起来，人许五百块辛苦费，让他们去“发财”：讲明不需要打人，不需要砸东西，胡搅蛮缠闹出声势就行，对方动真格你们就跑，不过他们多半不敢惹事，宁愿花钱消灾……
撞船时，丁玉蝶也裹着雨衣混上来，现在早不知道跑哪去。
八千？这钱赚得可真容易，姜孝广差点气笑，就算自己有钱，也不可能这窝囊胡作出去啊。
他出言恫吓：“你们再这样，们报警！”
光脚不怕穿鞋，靠水吃水，中年男人愈发挥洒自如：“报警！早注意到你们这艘船，鬼鬼祟祟直停在这，不知道干嘛，不是非法捕捞就是非法采砂！报警！们要举报你们，大家打电话，快打电话，给水警总队！渔政局！水政监察总队！”
宗杭激动得满脸通红，他又滚过去，背在身后手摸索着捡起块碎瓷，吃力地向着手上绑绳割划过去。
***
姜孝广出来时，甲板上早已吵得沸反盈天。
有两个姜家水抖子正试图讲道理，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瞥之下，至少上来六七个人，都是当地渔民打扮，撸着袖子赤着脚，湖上有点飘雨，半人都戴草帽，还有裹雨披。
为首个中年男人站在船舷上，指边上紧靠着作业船条渔船，船上还坐着三四个：“你看们船，撞得边板都裂，漆也掉，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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