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飒低下头，觉得好笑，又觉得怪暖
。
她忽然想明白，为什
向讨厌累赘自己，点也不讨厌宗杭，反而会对他有好感
。
他还是怂怂，害怕时会下意识往她边上凑，但他也是紧接着会拿起棍、拿起锨，哪怕小腿肚子发颤，也会和她起面对，甚至冲到她前头人。
起步孱弱其实没什，谁也不是生下来就钢筋铁骨、凛然英雄，有这份心志才难得，多少人起初软骨头，活大半辈子心志未立，骨头更绵，像是忘长肩膀，遇事只盼别人挡刀。
宗杭这样，挺难得。
说到半，忽然刹口，脸色下子白好几个色度。
不是少人，是少尸体！
他跟着易飒，已经进进出出过好几条船，但任何条船上，都没看到过尸体。
那些人呢？
他想起传说中幽灵船。
到几块胶皮，预备比着左右脚形状拿匕首划割两块，有鞋底，再穿几个孔，绑几道尼龙绳，也勉强算是双“凉鞋”。
正下着刀，在隔壁房间翻腾宗杭出来。
他从息壤山壁里脱险之后，全身上下就只剩条风凉大裤衩，还破洞，前露点后露肉，好不雅观，想找块布围，但那些蒙灰窗帘都好像烂蛛丝，拉就破——刚在破餐厅里转悠，无意间在抽屉里翻到块老式塑料桌布。
聚乙烯材料，多少年都不朽烂，宗杭灵机动，拿菜刀在桌布中央剜出个洞，然后套上。
跟斗篷似，怪时尚，走起路来还衣袂飘飘，他喜滋滋出来给易飒看，易飒冲着他嫣然笑：“挺开心是吧？”
易飒拿匕首锯齿面慢慢磋磨胶皮。
宗杭放会哨，暂无异动，目光又不自觉地溜到易飒身上。
她膝上放着胶皮，正低头吹落胶屑，怪温柔样子，和之前任
宗杭后背发凉，几步凑到易飒身边，任何时候，他都觉得离她近点，会更有安全感。
他压低声音，问她：“人呢？”
易飒说：“
怎会知道，也第次来。”
宗杭心里打个突，那股子刚从息壤石壁中脱困轻松荡然无存，他四面去看，总觉得有人暗中窥伺，随时都可能不安全。
过会，他起身又进餐厅，再出来时，战战兢兢，手里紧攥把消防锨，警惕地东瞅西看。
是啊，有“衣服”穿，能走能动，还能跟在她边上，他就是开心啊。
“没觉得这船上少什吗？”
少什？宗杭奇怪地四下去看。
易飒提醒他：“不觉得少人吗？”
宗杭说：“多少年前沉船，怎会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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