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飒和宗杭坐第二辆,临发车时候,丁碛从前车过来,敲敲车窗。
易飒揿下车窗玻璃。
丁碛递个塑皮文件封给她,里头夹几页打印纸,他脸上淤青未消,嘴角边刚结痂,说话得尽量小心,免得伤口开裂,所以语调总有些怪怪:“祠堂那边今早发过来,他们是只要整理到什,就即时发送,干爹让拿给你看看。”
“关于什?”
“漂移地窟。”
宗杭差点吐血。
他挂电话,被子掀蒙住脑袋,眼睛闭得死紧,企图再回到那个梦里去,攥住些余味也好。
没用,片黑,感觉不对,什氛围都没。
他脚踹开被子,在床上又滚又捶,还嘶吼两声,两手死抓床单,又掀又甩。
自掘坟墓,他为什要定八点?哪怕再晚五分钟呢,五分钟,够他做很多事!
是过来送行李,顺便通知他明早九点出发去壶口,又问:“要叫早吗?要话你定个时间。”
要吧,保险点,宗杭随口定个早八点。
接下来做什都三心二意,没练功,易飒没找他,他也没再去找易飒,晚上十点多才觉得腹内空空,想起没吃饭,打送餐电话要碗面。
吃完饭,满腹心事上床,自己也闹不清这满心惆怅,究竟为什。
没睡踏实,夜翻覆,收尾却是个美梦。
易飒接过来。
反正车程不短,路上正好用来打发时间——她翻开时候,车子恰好开动。
前两页是图片,拍是家谱正封和内页,正封上是“姜氏家谱”,看来是姜家祠堂里找到,内页上都是竖写繁体字,纸页发脆泛黄,还有大团污渍。
易飒直接翻到解释部分,
全没!
这心情,仿佛丢百亿!
***
这趟同去壶口人不少,光车子就有七辆,为尽量低调,并不是清色越野,除领头大切外,其它几辆都是普通家用车,且车型不。
姜太月年纪太大,不参与这趟颠簸,丁碛头车上只坐丁盘岭和丁长盛两个人。
梦见白天那幕,梦见易飒眼睛、睫毛,还有温软鼻息。
梦里,他胆子要大些,没有缩回身子,耳朵里有无数嘈嘈切切声音鼓励他:“亲个,亲个嘛,反正是梦。”
是啊,反正是梦,宗杭心跳得厉害,慢慢向她嘴唇亲过去……
然后电话就响。
真响,眼皮睁,梦里迤逦绮丽全没,床头话机抽风样震个不停,接起来,那头是个单调呆板男声:“先生您好,现在是早八点,您定叫早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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