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盘岭重又看向丁碛：“
之前让你回答问题，是建立在‘如果这个故事是真
’基础上，现在们把这个基础抽掉，如果这个故事不是真、飒飒又从未编造撒谎呢？”
丁碛心头猛跳。
如果这个故事不是真，易飒也没编造。
那就说明，对方抛出
烟雾弹，想让你觉得这个故事是真，想让你觉得他们就是上
轮逃生人类，而这恰恰表示，他们不是。
丁盘岭说得意味深长：“上轮人类也许真曾面临人工智能带来灾祸，但究竟是谁输，谁要逃难，谁也不知道。还有就是……”
挺得意。能从些蛛丝马迹和碎片信息里，还原出这
个说得通、结构复杂故事，是很有本事，换别人，未必能做到。”
“过程很不容易，她有点飘飘然，这得意让她忽略去怀疑点：走廊里画、息巢里场面、乃至在宗杭脑子里闪现过那些片段，都是对方提供，换句话说，叫面之词，没有任何佐证，因为根本找不到第三方佐证。”
“那问题就来：她到底是自己推理出这整个复杂故事，还是对方有意识地引导、希望她推导出这个故事呢？”
丁长盛咽口唾沫，端起茶杯，又放下。
还真。
他目光掠过那几十张摊开照片：“也不用去怀疑飒飒到底是不是复活，应该是。”
“两个原因。”
“第，飒飒性子直很孤僻，这多年，你没见过她跟谁特别亲近，丁玉蝶是个意外，因为他们是起晋级水鬼，有很多共性。宗杭能跟她这亲密，也许是因为男女感情，但两个人，在生出感情之前，得先能够互相接近，飒飒能允许宗杭跟她接近，很可能是因为，他们俩是同类。”
“第二，宗杭照片上，张都没有拍到她。”
仔细回思，那些蛛丝马迹以及碎片，其实出现得环环相扣。
——任何人，看到上古人类筑就走廊里出现关于计算机岩画，都会往那几大类想：穿越、外星人、上轮文明，或者是不久前，有人进来画。
——脑子里闪现碎片里，有人在讲进化树，半引导式地提及：进化尽头，是消亡，是退化，是重新开始，理所当然会让人想到那个再出现轮回盘。
——昏暗地下室里，有人在开会，讨论着求生、反攻，成功渲染出走投无路却又绝不放弃气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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