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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
易飒心里开骂,脸上还得客气:“那您这意思,就是……算?”
都用上“您”字,看来话要往软说,丁长盛笑呵呵:“当然不是。飒飒,其实你是耍滑头,你也不知道该怎解决:命抵命,你不愿意脏手,投案自首,又行不通。”
“但陈禾几是你朋友,就这算你又觉得对不住良心,所以把球抛给,让出方案,对吧?”
易飒时语塞。
丁长盛叹气:“所以啊,你为难,也为难,尤其丁碛还是干儿子,很多事他是为三姓去做,不然,他跟陈禾几无怨无仇,犯得上杀他吗?飒飒,法庭审理判决,还要个两年呢,你给丁叔多点时间,让好好考虑下,再说,现在又整出什息巢、复活事儿,正是用人时候,留着丁碛,跑跑腿也好啊……”
。”
易飒记得,丁长盛有句口头禅:聪明人适可而止,愚蠢人誓不罢休。
所以这“誓不罢休”,肯定不是在夸她。
易飒笑起来:“丁叔,条人命呢,总不能当忘。”
丁长盛也笑:“没忘,记着呢,只是这些日子忙,没来得及跟你说。”
正说着,宾馆大门处响起车喇叭声:那是等得不耐烦。
丁长盛和颜悦色:“就先这样好不好?你也别不高兴,你丁叔还能跑不成?早晚都得给你解决这事……行,先过去,咱们晚点再见。”
易飒眼睁睁看他走远,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很高明地“晃点”。
像求人办事,趟趟跑断腿,对方郑重其事表示“定解决”,然后遥遥无期。
易飒头次发觉,自己还是嫩点。
他清清嗓子:“是这样,飒飒,让人调查下那个陈禾几,其实啊,他也不是什好东西,你知道他为什躲在柬埔寨不敢回来吗,他……”
易飒马上打断他:“丁叔,死者为大,人都死,就别说死人长短吧。陈禾几定犯过事,这知道,但这跟丁碛杀他是两码事。朝你要说法,你去找证据证明陈禾几不是个好东西……丁叔,做事不是这做。”
这伶牙俐齿,确实不是好糊弄主,丁长盛以退为进:“那你想怎样呢?把丁碛交给你,你刀捅他?”
易飒想说什,丁长盛没给她插话机会:“……当然不可能,你做不来这事。”
“或者让他投案自首?去柬埔寨投案?但陈禾几在那儿,就是个偷渡流民,连个被承认身份都没有吧?而且据所知,柬埔寨法律执行不是很严,花钱能解决不少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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