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杭看得怔怔
她拿手摁住丁长盛肋下处,复又抬起:“记得,在下头给他包扎过伤口,这里应该有个致命伤,现在没。还有这把匕首……”
她边说便把侧还亮着营地灯挪个角度以方便视物,低头去看乌鬼匕首柄上刻字——三姓人,乌鬼匕首形制都是样,为方便区分,般会在柄上刻上名字。
“匕首是丁长盛,丁碛身上有三处捅伤,应该就是这把匕首捅。”
事情差不多清晰,易云巧看向地上那道长长、血色已经被落雪遮盖得不太明显爬挪痕迹:“也就是说,丁长盛在下头异变,还赶上次吊绳回拽,但们都没察觉。他上来之后,想杀丁碛,反被丁碛给杀……”
易飒接口:“但是丁碛也受致命伤,然后他爬到吊机那,又把吊绳给放下去,最后次……整点回拽?”
。
然后转头看向几人,说句:“死。”
死?易云巧脊背紧,已经抽乌鬼匕首在手,厉声吩咐宗杭:“你先看着小蝴蝶。”
说完拉开就近辆车门,把车灯都打开,然后神色戒备,慢慢往四周探看。
易飒则仔细看丁碛,先看到他身下有血,腰腹间还有截纱布被风吹摆出,又看到腰间和吊机缠绕在起绳子,脑子里已经有大致推论,她蹲下身子,把丁碛身体推开些,看他胸腹上伤。
说到后来,语气有点难以置信。
丁碛弥留之际、最后时刻,做是这件事?他救他们?
她转头看向丁碛方向,不止是她,所有人都转头去看。
他还站着,半因绑绳助力,半因肢体僵硬,肩胛微耸,额头略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宗杭总觉得,看起来怪玩世不恭,很符合丁碛那贯欠揍模样。
因为车光都打开,那片特别亮,光里雪花也尤其清晰,像是绕着他纷乱舞摆,每片雪花都灵动,唯独他死滞、僵硬、湮没无音。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易云巧大叫:“丁长盛!丁长盛在这儿!”
丁长盛?
易飒心头突:怎他不在底下那堆被烧得焦黑、抑或奇形怪状人里吗?
她快步过去,宗杭也想跟过去,但又要顾着丁玉蝶,只得守在原地探头张望,脖子恨不得伸得比鹅还长,丁玉蝶也好奇,又不想老在地窟洞口趴着,生怕根息壤上来就把他给卷拽下去,于是拽拽宗杭裤脚,示意帮忙把他架过去。
赶到时候,易飒已经拿匕首破开丁长盛衣服,两边撕扒开,露出死白色皮肤,肋骨历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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