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扬古皱着眉：“你该回去
。”
她顽皮地扭过头，甚至摘下昭君帽，仰起头迎
只见她缓步走到墓碑前，将手中拎着
食盒放下，然后
件件将那些精致祭祀用东西拿出来。
足金烛台、鎏金铜香炉、放贡果盘子、莲花宝瓶……水儿明晃晃耀眼金器。
还有精致点心、上好酒菜。
“他们不需要这些。”他说。
尽管知道她是好心，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开口制止，因为他并不想让旁人来打扰他父母。
，虽然身家显赫，也算是椒房贵戚，但费扬古从小感受到就是世态炎凉，是旁人冷漠与蔑视。
所以，这种悲凉，是费扬古从小便无从摆脱。
当然，也是旁人无从体会。
唯有她，钮祜禄东珠，也只有她能够给他千年寒冰躯体带来丝毫温暖，可是现在，恐怕这世间最后点温暖也即将不再属于他。
“
倒十分敬重你阿玛，作为皇后亲生父亲，作为董颚氏家族功勋之臣，只因为娶个汉家女子而处处被人奚落，影响仕途不说，连死后也不能归入宗家。他原本有更多选择，比如只是让母亲当个妾室，或者养在外面，其实当年很多人都是这样做。可他偏大张旗鼓以三媒六聘之礼隆重将你母亲迎娶进门，还让她当正牌福晋。他要为此承受多少辱骂与责难？原本他可以葬在宗家墓地里，可以接受族人祭奠。只因为族人不让你母亲葬在宗族墓地里，他为与你母亲死后同穴，也放弃归宗机会，与她起葬在这儿。这切，只是因为爱。所以，真心敬重他。”
她并不理会，只按着自己意思样样摆好并点燃香烛，认真地叩头行礼，还默默地在心中叨念。做完这切，她才缓缓站起身，重新面对面对上他眼睛，她说：“他们不需要，但是你需要。”
“也不需要。”他依旧冷冷，如千年寒冰。
她笑，用手轻轻放在他胸口上：“其实，你要，你自己都不清楚。”
费扬古眉头微蹙，正想说些什
，而这，场春雨不期而至。
“这是今年第场春雨，真好！”她说。
背后传来个女子声音，她洋洋洒洒地说许多话。看起来，她真很解他。
费扬古没说话，甚至都没有回过头。
而身后女子步步向前，走到他身边。
她内里穿着袭墨绿色汉服，全身裹在黑色刻丝灰鼠男子披风内，头上戴着昭君帽，全身上下包裹得很严实，几乎不能让人看到她脸。
但是费扬古知道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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