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姑立即称是,随即又有些感慨:“家有千口,主事人,外人都以为太皇太后凌厉果决,遇事杀伐,却哪里知道其实您是最心软。往昔,对人对事,严宽如何,其实都是为皇上,为大清啊。”
孝庄神色间也闪过丝怅然,还有说不清愁思:“好在普天之下,还有个你,是懂。这辈子,都记得额吉交代,说软话,办硬事。寥寥六个字,却藏着人世间最大智慧,教会什时候忍,什时候狠,对谁忍又对谁狠。这才让有惊无险历经三朝,走到如今这步。苏麻,说句实在话,今时今日,哀家这个太皇太后,面目可还能看?”
苏麻喇姑有些意外,仔细端详着孝庄,虽然头秀发早已有银色,虽然面容也不似年轻时那般白皙水嫩,但终究保养得当仪容秀美,故孝庄有此问,着实让她有些难以琢磨。
孝庄苦涩笑,拉着苏麻手拍拍:“傻姐姐,哀家是觉得,经历那多事,也做那多事,有时候照镜子,真觉得自己面目着实可憎、可厌,所以向来都不愿意照镜子,不想看自己这张脸。”
苏麻喇姑朝镜头望去,镜中除孝庄,仿佛又闪现过许多人太宗皇帝皇太极、宸妃海兰珠、元后哲哲、海兰珠儿子八阿哥,
女无恙,确是个奇迹。
如果没有博果尔福晋乌云珠和福临畸恋,博果尔没有意外身故,懿靖大贵妃娜木钟生,应当是安乐而圆满。
可却偏偏因为这样变故,让切都走样。
自博果尔死后到如今,整整十八年,而这十八年,于清史中却未见字。
最后笔,便是卒于康熙十三年,其梓宫送盛京火化,归葬昭陵贵妃园寝。
慈宁宫,鲜见景致。
孝庄既没有礼佛也没有煮茶,而是坐在梳妆台前理妆,妆台上摆着几个精致小盒子,苏麻喇姑将它们逐打开,递给孝庄试用。
孝庄拿起盒香粉闻闻,微微点头,心情与面色都甚好。
“如今后宫之中总算安定,再没有人暗中作乱,给太皇太后添堵。”苏麻喇姑将个盒子内膏体挖出来放在手心里化开,又涂在孝庄手上,“如今是可以腾出工夫来好好保养。”
孝庄淡然笑:“这些年,哀家容着娜木钟在咸安宫里装疯卖傻,不是哀家看不明白,而是哀家不想下狠手除她。毕竟同为人母,这丧子之痛,哀家明白。这次事,有惊无险,历练皇上,还让咱们蒙古得到意外收获,也不算坏事。你交代下去,后事,给她体面地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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