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知道无妨!”柳氏放低声音,“只怕皇上也未必知道,娘娘是智者,甘心抽身而退,只怕皇上未必解娘娘苦心,若因此失皇宠,娘娘又没有皇子皇女伴身,恐怕日后……”
王贵妃叹息声:“现在倒是庆幸没有儿半女,在这宫里,无儿女牵绊也许才是幸事,
“可即使如此,也会如你所愿!”
泪水在不经意间滑落,满天星星闪烁着点点光芒,仿佛也有着无限心事与愁思。
罢,事到如今,再也不能回头。
而柔仪宫中,王贵妃对镜梳妆,脸上愁容点儿点儿退去,只是痴痴地对镜而笑。
“娘娘!”柔仪宫管事姑姑,王贵妃昔日自苏州老家带来乳娘,柳氏,拿起象牙梳子帮她理着又厚又粗头秀发。
权妃跪领圣旨之后,重重打赏传旨太监。权妃宫中上下喜气洋洋。
权妃脸上也是种志在必得神情。
“娘娘,老奴真是服娘娘,还当娘娘是小孩子心性,才会跑去淋雨,没有招架之力,才会甘心去受贵妃欺凌,想不到娘娘有如此心思!”曹尚宫满面堆笑,乐不可支。
“嬷嬷,吩咐下去,今日以后,这翊坤宫上下众人,更要谨言慎行,不得张狂跋扈,惹是生非!”权妃张玉面严肃沉重,让人看上去就有种说不出惶恐。
曹尚宫点头称是立即下去吩咐。
王贵妃索性向后靠,倚在她怀里:“姆妈,你说,错吗?”
“娘娘!”柳氏停下手,轻轻抚着贵妃,劝慰着,“娘娘何错之有?”
“皇后在时,小心翼翼,恭顺如侍家慈,终于才能安安稳稳过这些年,如今皇后离世,更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如今,累,该是退下来歇息时候!”
“娘娘!”柳氏语气突然重起来,有些心痛更是责备地说道,“娘娘不该如此,老奴也不该如此帮着娘娘做下这等糊涂事,如今外面议论纷纷,都在笑话娘娘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想摆正宫主子威仪,杀杀那权妃威风,却不想失手,反而失势,真真是狗眼看人低!”
“她们哪里知道?”王贵妃淡淡笑,丝毫不见介怀。
夜色凝重。
权妃打开窗子,对着月亮,独自品箫。
箫音悠扬孤寂,愁绪万千。
她放下玉箫,用手轻抚,丝苦笑浮在唇边,自言自语:“你说,在这宫中,若要自保、若要不被人欺负,就要扳倒柔仪宫贵妃,取而代之成为六宫之主。听你话,如今你可如愿?”
“心里明白,你不是为,而是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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