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是扫地。只知阿玫惹祸。
奥古斯特双手拄在手杖上想,果不出所料,那个玩赏芬芬大人物开始对阿玫下手。他又想,离家出走时机终于成熟,他要带阿玫远远离开。
第二天,阿玫正在化妆间描脸,奥古斯特门也不敲就进来,嘴里喃喃两声“对不起”。到奥古斯特失去绅土风度时候,阿玫明白这个垂暮正在逼近
气。连阿玫每月索走这笔钱究竟做什用途都没有过问。近两年中,他几乎忘自己有个家庭,阿玫让他对他那父亲和丈夫庄严角色严重渎职。他心甘情愿把自己天性中要害,bao露给阿玫,随阿玫掌握它,触痛它。他不止次想到离家出走,认为那是他诚实惟出路。
能设想阿玫和芬芬突如其来恋爱对于奥古斯特是怎样毁灭性打击。他在第二个礼拜来到芬芬居处,看到圆形红木小餐桌上有两摊扑克牌,面对面;茶几上有两小垛瓜子壳和两杯剩茶。其实他不需这些物证,直觉更准确地告诉他,阿玫不仅来过此地,而且他离去和奥古斯特到达几乎重叠。空气和光线中都有阿玫,还有芬芬身体散发那股以甜酸为主生物气味,也证实阿玫不久前莅临。
以后每次授课,奥古斯特都能凭空确定阿玫越来越长滞留,越来越大胆亲热举动,越来越恋恋不舍离别。他甚至看到阿玫美丽眼神留在芬芬身上,使芬芬持续地绽放,毫无保留,毫无羞耻地大大绽放。她那据说是唐代美人身体在彻底绽放时发出气味使奥古斯特胃部涌动。他不得不与她同坐张琴凳,因而他再压住阵阵干呕。他什也没教,她什也没学——都是为阿玫。
五月天,奥古斯特照常来看阿玫做戏。照常,阿玫每出新戏,他都穿上身隆重黑色,坚硬衬衫领使头颅不可能产生任何轻浮和灵活动作。戏完毕,观众也散尽,他沿过道朝舞台方向走,手杖和脚步在糖果纸、瓜子壳上发出林间漫步般声响。地上还有滩滩暗红槟榔汁,灰白痰渍。若没有阿玫,这是个多不诗意肮脏地方。
这时个男人走来,个中国男人。他问:先生你还不走吗?们要扫场子。
奥古斯特说他在等人。
那人说:等阿玫吗?
是。
那人犹豫阵,像是把英文先在嘴里摆好。他说,阿玫惹祸,班主不准他同任何人来往,下戏就给班主带走。
阿玫惹祸?阿玫惹什祸?奥古斯特此刻语音不再是向那样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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