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说,阿玫,知道你爱上芬芬。阿玫说:没有!他说:你和她做爱。阿玫脸在层粉黛下显出厌烦。阿玫说:随你怎说吧。
沉闷片刻,奥古斯特说:不能看着你去送命。
阿玫不作声,往手上扑奶白色粉。
这刹那,奥古斯特做决定:离家出走。要带阿玫同走,要在阿玫面前把自己结束掉。
就在他铁心时候,阿玫抬起脸,眼睛又找到眼睛。眼睛同眼睛厮磨会,阿玫说,芬芬很命苦,芬芬把她吃苦头都讲给听。奥古斯特看着阿玫黑而透彻眼珠抽搐着疼痛。阿玫又说:她很可怜,不是吗?奥古斯特忍会,忍不住,说:那呢?阿玫表示惊讶——你不是有自由吗?东南西北对你不都是敞开吗?他目光摆脱奥古斯特目光,说:芬芬什都不属于自己,她美丽也是给别人派用场,这你都知道。奥古斯特沉默下来。
阿祥来催场。奥古斯特把自己带薰衣草香味洁白手帕递给阿玫,让他擦掉为暗娼芬芬流在两腮上泪。他以种祖父关爱语气说:你知道阿陆下场就好。
那之后两个礼拜,奥古斯特和阿玫都心照不宣,字不提芬芬。但奥古斯特明白事情绝对没有完。事情根在黑暗里伸向四面八方。他静悄悄却十分急促地做着离家出走准备。处理日记,处理多年来收藏堆秘密信物。他同时还在起草两封很长信,说服妻子和母亲,他多不情愿伤害她们。并要说服她们,把他消失当做死亡来对待。死亡不应牵涉到个人道义、良知,因此接受他死亡是方便她们,于她们有利。
切大致就绪,他在11月初这个傍晚来到阿玫住处。阿玫住在个腌卤店阁楼上,进门就是床,出门就是楼梯。阿玫人却不在,留个字条,说他去海边,在海边等他。阿玫这晚不唱戏。
奥古斯特赶到阿玫说那个海边,却看见芬芬等在那里。按说芬芬是不被允许独自来到这远地方。海边肯定远远逾越芬芬那看不见牢狱之墙。芬芬穿身醒目橙红旗袍,短发收拢在个极大假发髻里。芬芬鲜艳醒目,可以去做航标。芬芬告诉他:阿玫去买便当,他们三人将在海滩上吃晚餐。这样时分在海滩上野餐,奥古斯特感到非常蹊跷。最令他吃惊还不止于此:芬芬主动给他个结实无比拥抱之后,只胳膊就留在他臂弯里。芬芬肢体贴着他,如同绷带贴着伤口,动或不动都是那种不适敏感。他很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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