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总有些尴尬,在真嗓和假嗓门坎上。好在个人注定要出名,什瑕疵都挡不住。观众听阿玫上来两句唱得有点别扭,有点人不人兽不兽怪腔,很快就习惯。似乎某类特殊辛辣味道,只要适应它就再离不开它。阿玫对于人们,无论白人还是中国人,有近似“瘾”功效。阿玫在14岁就有阿三和阿陆16岁才得到头衔:“金山第旦”。
老人温约翰说,其实是“关山第旦”。当年华人把此地称为“关山”,而不是“金山”,粤语发音把“关”与“金”混淆。遗憾念误“金山”今天登堂入室成正宗名字。“关山”其实把那时离乡背井被迫心情,那种自流放苍凉感体现出来。
现在不再是无所用心地来打听阿玫事情。最初来到这个荒僻展览馆是为寻找1870年位中医蛛丝马迹。直觉告诉,阿玫或许是更奥妙个故事。每个星期有个下午空闲,就搭小时车到唐人街边缘这个展览馆来。展览馆从来就只有温约翰个人。有时他不跟客气,坐在那里睡午觉,便翻阅些不允许复印资料图片。希望翻到阿玫另些相片。
从展览馆所在那条街穿进条小路,便到达唐人街腹地。这里人多半是旅游者。再遥远地来,马上就变得像中国样随随便便,步子是边走边瞧,交通法则也有大大弹性。和祥剧院是阿玫当年红起来地方。离开它后往西走,上截坡再往回看,仍是没有形容它欲望。没有阿玫,这是个平庸地方。
阿玫就是在站这个位置上看见常常打他埋伏那个人。奥古斯特是个犹太人和意大利人后裔,第次看阿玫唱《雷峰塔》,大概在他56岁那年夏天。奥古斯特在教堂里供份职,同时私授音乐课。他在遇上阿玫前过着平静生活,并有个他极少向人谈起家庭。人们印象里奥古斯特个子不高,脸上皱纹密布,笑就是那个辛酸笑容。阿玫从饭馆、商店、学校走出来后,在五六步以外回头,便看见奥古斯特。有次他对阿玫笑下。阿玫觉得这个秃顶男人样子不恶,主要那对自卑眼睛,引起阿玫兴趣。那是冥冥中知道自己天性中致命弱点人自卑。阿玫当时是在上学路上。这点他和他前辈们不同,他非常想做个银行职员,就像午间到唐人街来吃饭那些戴礼帽、扎领带男人们。不知凭什,阿玫认为做个名戏子前景不妙。因此他暗中补习中学课程,打算将来能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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