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看应雪堂几眼,见自家师兄衔叶而吹,额上也有些星星点点汗珠,也不知道还剩几分余力,时间心急如焚。生怕紫竹箫传言成真,落得个八音摄心夺魄,九调断魂丧命下场。
随着应雪堂叶声徐徐,彻底压住远处箫声,肖枕梦也握着紫竹箫,面低低吹奏,面笑盈盈地走过来。他穿着件月白色儒衫,风流倜傥,看得出年轻时定是个翩翩美男子,走到离应雪堂十丈远地方,就停
捉弄他……又觉得没有说必要,不是什麽要紧事。
等到暮色沈沈时候,两人在荒郊野岭中生起篝火,应雪堂把两匹马系在老树上,放任它们嚼食树下嫩草。顾怀昭个人坐在火堆旁,掰半块面饼,小口小口地吞咽着。他看到应雪堂走回来,正想招呼应师兄吃些干粮,可想到应雪堂刚才讥嘲,胸口就阵钝痛,那句话也被他咽回去。
应雪堂坐到离他十步开外树桩上,自己从行囊里掏出些素饼吃,随後拿起长剑,稍纵身,便卧到树上,枕着手臂躺下。
顾怀昭在树下抱着剑小憩会,刚酝酿出几分睡意,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极动听箫声。那声音呜咽婉转,尖细处仿佛在心尖上挠痒般,有股说不出*靡之意。
剑似生平20
他仰起头来,急急喊声:“应师兄!”看应雪堂已经醒,这才捏紧双拳,从下摆上撕下两条布料,胡乱塞进耳朵里。
顾怀昭正要再撕几条布,递给应雪堂,让他凝神戒备,应雪堂已经从树枝上折下片树叶,右手食指和中指分别按住叶片两端,冲着人来方向,灌注内力,静静吹奏起来。
顾怀昭堵着耳朵,听不清他吹是什麽曲调,只是看着应雪堂双目微垂,长睫如羽,按在叶片上手指白皙修长,在夜色中如美玉雕成,竟有些心神荡漾。
等他回过神来,应雪堂吹叶跟远处箫声已经斗几个回合。静谧夜色下风声大作,箫声忽然振,连捂住耳朵顾怀昭,都能听见清脆尖锐箫音。那箫声堪比勾魂魔音,顾怀昭才听片刻,就有些把持不住,幸好应雪堂很快就扳回城,寥落吹叶之音夹在旖旎情丝中,还度占上风。
顾怀昭活两世,也听过不少江湖传闻,知道肖枕梦成名极早,年龄少说也有五十来岁,只是深谙养身之道,肤白如脂,蓄着三缕如墨长须,看上去还像是四十出头中年儒生,袖中暗器囊和手中紫竹箫收不少英雄性命。光那管紫竹箫就有八音九调,眼前不过是第二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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