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杀时无言,红着眼眶,不知该不该答应下来,耳边许青涵已然道:“如果十来日后,许某有幸救活令弟条命,想求王爷件事,不知王爷答不答应。”
赵杀无端端想起阮情昨夜求他事,人恍惚片刻,还未接话,许青涵就自顾自地说:“如果救不活,也把命赔你。”
赵王爷听到这话,吓得不轻,上前安抚半宿,期间亲亲抱抱,情不自禁地占许青涵不少便宜,对蹭车去阴山事自是不敢再提。
只是两人分开之后,赵杀回房,睡在陪床小榻上,看着病重不醒赵静,又开始辗转难眠。
想到许青涵、赵静此去千里,自己在王府中安享晚年,赵王爷心中生出许多不舍,忍着伤处痛痒摸黑起身,个人从私库中把御寒皮草、尚能用手炉尽数翻出来,带白纹放在边,带
之前都不相同,肌肤相贴时,他脸上不见点波澜,仅规规矩矩地解开染血布条,仔细清理过后,薄薄敷层药膏,再拿簇新白布缠好,竟没有处暧昧撩拨。
赵杀心中却感动莫名,沉声道:“青涵,你待……真好。”
许青涵脸色变变,眸中终于露出丝难过之色,轻声道:“确实知道药引消息。医书有载,冰蚕生阴山以北,及峨嵋山北,二山积雪,历世不消。乘轻车快马紧赶慢赶,也要走上十来日。”
赵杀先是喜,以为事有转机,抚掌笑阵,而后才想到,青涵说过,只替赵静保住十来日命。
许青涵观他神色,心里犹如刀绞,对这人拈花惹草本事,亦是心服口服,顿顿,才轻声道:“只能保静公子活过这十来日,如今去阴山十余日,折返亦需十余日,在路上来回,至少要耗费月余。许某想来想去,为今之计,只有把药方提前配好,带在身上,叫静公子同道去阴山,上山寻药,他在山下等。若有幸寻见,再把药引药方道煮好,就地吞服……就是不知道赵王爷信不信。”
赵王爷听得有些难过,忙道:“本王自然信,只是舍不得你奔波劳累。要不青涵说说那冰蚕生得何种模样,带阿静去寻。”
许青涵忽然冷笑声。
赵王爷疑心是自己听错,木愣愣看许大夫良久。
许青涵并不看他,两人僵持许久,许大夫方道:“你不必去,好好养伤吧。”
赵王爷颗心像是从雪里到火里,周围都是温热火光,烤得他又活泛热络过来。他正想冲着许青涵逞几句强,就听见许大夫重复道:“看你受伤,心里极难过,求你……好好养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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