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学校啊!”
“那你出去到哪儿跟人摔跤
?”她把堆成小山似
碗面放在他面前。
“排练呢!都在礼堂里待着。”
假如小环下句问:“都排练什
呀?”他肯定懒得回答。所以小环说:“有啥好排,就那几个老调调!”
“新歌!个军代表写。”
热闹。小环进
门,多鹤又在擦地。
“别擦。”小环说。
她停下,又“刷啦刷啦”擦起来。
“你不怕费力,
怕费水。水又不是不要钱!”
她又停下,再擦时候声音不样,火辣辣。意思小环明白,水也接到桶里,难道把它白白泼出去不叫浪费钱?小环和多鹤眼下就是没好气地过日子,没好气地把口好吃推让给对方,没好气地劝对方多穿点衣服,别冻死。小环做好打卤面,把桌子摆好,自己开始吃面条,对仍在擦地多鹤说:“做好还要喂你吗?冷还得费煤火再热!”
假如问他:“那什时候演出啊?”他肯定又没话。小环于是又拿出瞧不上他口气,说:“老排什呀,又没人看你们演出!”
“谁说?们下礼拜在市委大礼堂演,驻军首长都来看呢!”
小环用腿顶下多鹤膝盖,多鹤目光也有水分,在小环脸上闪闪,又在张钢脸上闪闪。她们也有很快乐时刻,就像此刻。小环意思已经传递给多鹤:“你看,探听到这小子秘密吧?咱俩到市委礼堂看他好戏去!”
吃完饭,张钢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
“你交饭钱呀?”小环笑嘻嘻地看着折得整整齐齐钞票。
多鹤把擦地板用过水拎进厕所,又洗洗手,走到饭桌边,端起上面盖着鸡蛋花和黄花卤子面条,走进厨房。小环跟着站起来。多鹤在厨房里就含着胸,上大把岁数。她想找个空碗把面条拨出来,小环看她那令人作痛样子更是气不打处来。
“你就踏踏实实吃吧!那点猪大油,两个碗捣腾,还不够往瓷上沾!”
卧在厨房角黑子都听出小环没好气来,白她眼。
门响,二孩张钢进来。他人沉默动作很响,脱鞋不坐凳子,只脚蹬着空气,屁股靠着门,门被他靠得哐哐响。他木拖板和别人样厚薄、样重量,走路却又急又响,满屋子跑“莲花落”。般他回到家只讲两句话:“妈1小姨!”然后就要靠别人问他,并且得反着问,问得他不得不反驳,问答进行得才不那吃力。
“今儿怎听说你又在学校跟人摔上跤?”小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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