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负任何责任,最后几天,也让多鹤把那种没人对她负责自在日子过完。
张家两个男孩个大人对多鹤都不知该拿什态度,他们发现无论什态度都挺笨拙。小环在她身边坐坐、站站,但她发现自己有点多余,多鹤心里已经是用日本话在想心思,所以她又讪讪地走开,让多鹤独自待着。没过会儿小环又觉得不妥,她是家里口人,出那远门,也不知会走多久。怎能不在最后时间陪陪她?就是什也不说地陪伴。也好啊。小环又走到多鹤身边,她脑子里尽走日本字就让它走去,她反正想陪陪她。很快小环发现,她是在让多鹤陪自己。
这几十年,是好好陪伴,还是吵着打着陪伴,总之有好气没好气都陪伴惯。
小环替多鹤赶做两套衣服:套蓝色春秋装,套灰色十部装。现在涤纶卡其不用浆也不用熨,笔直裤线跟你辈子。
他们直等待赵司务长消息。他去安排次探监,本来说这两天定回信,可直到多鹤离开那天,赵司务长才把电话打到居委会。最近跑两个犯人,手眼通天他也无法安排这次探监。
多鹤对小环和两个男孩子说,她同日本看看,也许很快就同来。
多鹤在五年半之后才又回到这座已经破败不堪’家属楼。她听说张俭在劳改农场病得很重,释放以后已经丧失独立生活能力。
从南京来火车停下,小环从群灰暗乘客中马上辨认出多鹤。多鹤早就挤到火车门口,车刹稳后第个跳下来……
身浅米黄西服裙里套件白色纱衬衫,在领口系个结,脸比走时候窄,皮肤却珠圆玉润,眼睛、嘴唇点点彩。她脚上双白色半高跟鞋让她走路不太得劲,小环记得多鹤没有这样大脚。她头发没变,齐到耳根下,但洗头东西肯定不是火碱,所以显得柔软,亮得惊人。竹内多鹤本来面目就该这样。几十年里,宽大帆布工作服、打补丁衣裤、单调格格、条条、点点衬衫,让水和太阳把单调色彩也漂去——这切就是大圈冤枉路,没必要却无奈地绕过来,现在多鹤跟几十年前多鹤叠合在块,让小环看到那绕出去几十年多无谓,多容易被勾销。
多鹤上来就抱住小环。那打打吵吵陪伴毕竟也是陪伴。小环有多想念这陪伴,也只有小环自己清楚。多鹤行李很多,列车停靠七分钟仅仅够她搬下这些行李。她们拖着大包小包往站外走时,多鹤嘴不停地说,声音比过去高个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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