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想到自己能跟老几这样留过洋高级反g,m住个号子?!老几学问那大,反g,m都是大学问吧?于是纷纷地都问起来:老几,你到底是怎光荣被抓,送到咱这伙子里头来?
老几结巴在此时可好用,边结巴边在心里自由自在地想事情。他在想怎回事呢?梁葫芦怎不嚎呢?坏就坏在“加工”现场点动静也没有。孩子不会让他们弄死吧?大荒漠上饿年多,人人口中那口气都将断不断,稍微喘得不当心,就永远断。
老几跑到干渠边时候,梁葫芦刚刚给捆到马缰绳上。马是从拉砖车上卸下来。梁葫芦不嚎不叫是因为嘴腾不出来,满嘴堵把干马粪,堵得小凶犯眼睛,bao突,太阳穴青筋红柳根须样凸鼓出来。葫芦看到老几,以半在眼眶外眼珠白他眼,不满意老几来看他好戏。谢队长对老几说,给滚回去,老子在给小畜生脱胎换骨呢。老几刻也不耽误地滚回去。回到砖厂院子便大声动员,快去救救葫芦,这孩子就要给马拖死!没人理会老几,在这里铁石心肠是正常心肠。老几往解放军跟前跑,面结巴着大叫解放军救人。隔着半里路,五级风把老几结巴求救刮散,解放军听不清,但看得清老几在往他跟前手舞足蹈地跑。解放军把枪横,刺刀和枪口都对准老犯人。老几好不容易刹住往枪口上撞步子,手还是指着干渠方向。渠沟地势低,“加工队”私设刑场解放军看不见,看见他也没兴趣,反而有擅离岗位责罚等着。老几再回到砖厂院子,换个说法,说大家去看吧,好看得很,梁葫芦给马拖得脑浆涂地,眼珠子滴溜溜地滚在地上,玩弹子呢。
犯人们立刻哄声跑去,去看看自己惨如何转嫁到他人身上,看看他人惨如何稀释自己惨。有个人在给折磨呢,因此折磨暂时不会轮到。有个人去替皮开肉绽,多幸运,皮开肉绽不是。大家窝蜂跑向干渠,眨眼站满渠道两边堤岸。乌黑罪犯们个挤个,成群秩序很好观众。葫芦给折磨得越狠,他替死鬼功能发挥得越彻底。让十六岁死刑犯替大家疼,替大家皮开肉绽吧。葫芦无意中把危险给大家引开,大家暂时安全,每个犯人来看,就是想证实这点。
虽然不像老几形容那样过瘾,梁葫芦也差不多脑浆涂地。他葫芦头已经开瓢,此刻在地上写着黑红天书。地是半透明,雪面上结层冰壳。马拖着葫芦轻松地顺着沟底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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