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没开始过,就撤退。他到客厅时候,发现父亲已经独自出去。那个拉链报废旅行包里,东西摆得整整齐齐。犯人原来是很整洁。子烨把旅行包打开点,看见那套仍然潮湿中山装叠得见棱见角地放在个塑料袋里,被摆在旅行包最下面,那件崭新衬衫也折叠得如同百货商店柜台上待售货品,只是在昨晚被烧煮消毒时候染颜色,染得蓝块黑块,那几片深红大概是他毡袜退颜色。他重新打包是要出发去哪里?去跟冯婉喻私奔?也许是他不愿意自己东西给煮得繁花似锦。也许他压根就不愿意他们碰他东西。犯人原来这护窝,这是狗或狐狸本能。
这时楼下传呼电话叫人:“三十号,冯子烨听电话!”
电话是妹妹丹珏打来,说还没起床就接到老头子电话。只剩兄妹俩时候,他们就叫陆焉识老头子。这样叫还是最顺口,也最能体现两兄妹“哀大莫过于心死”玩世不恭。丹珏说也不知道他怎弄到她家电话号码。子烨猜测是这样:老头子今早起得早,坐在沙发上没事做,研究起茶几玻璃板下压几个电话号码来。他猜想有个定是丹珏家,于是就到公共电话亭里个个试打,终于打到丹珏那里去。丹珏告诉哥哥,老头子约他们母亲出去用早餐。子烨嘎嘎地笑起来,对老活宝已经开始约会呢!丹珏告诉哥哥,母亲冯婉喻现在已经梳妆打扮停当,要她到弄堂口去叫部出租车差头。
兄妹俩人决定赴父母约会,冠冕堂皇借口很好找:怎能让老阿爷大老远回到上海掏腰包呢?对老人自己在外吃饭做儿女不放心……丹珏向父亲建议这样意义重大早餐应当到锦江饭店去吃。
子烨骑车带着学锋,爱月骑着自己那辆打扮得珠光宝气红色小轮盘自行车,家人直奔锦江饭店餐厅。冯婉喻和丹珏还没有到。五分钟后,个身影晃进来,子烨抬头看,是陆焉识。陆焉识简直是摇身变。昨天晚上灰暗脸色完全蜕掉,两颊微红,眉毛又浓又黑。最让子烨家惊奇是他头卷发,昨天稀疏无力地贴在头皮上,勉强盖住他大大头颅,现在却浓黑卷曲,梳理成种年轻样式,可以想象他还能倾倒群贼心没死老妇人。看来老阿爷早出门,找到家理发店,把自己头脸好好收拾番。他看见子烨家脚步顿;他没有料到在这里会遇到伏击。
婉喻和丹珏相依而至。婉喻银灰头发做成宁静海面上波涛,额头上轻轻拱起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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