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事。”
“要离婚啊？”丹珏笑嘻嘻
。她知道只要这样
激，哥哥实话就会脱口而出。
“瞎讲！今天
不想带她来！”
祖父和孙女年龄差距很大，导致他拿那种跟幼儿园小朋友方式跟她讲话。
“是写给恩奶。”
焉识笑
。小朋友真是善解人意啊。
从这天起，学锋每天都来帮祖父抄写书稿。祖父背诵他储存在记忆中文字，学锋把它们如实写到纸上，标点都不改动。“感叹号。……等下，还是句号吧，句号更好。”祖父会这样说。
时不时地，学锋会为祖父叙述流下眼泪。也有些时候，学锋被故事逗得咯咯直乐。
久不说话。她为祖父操心他书稿。
“怎
不响呢？”祖父注意到沉默许久孙女。
“来帮你抄稿子吧。”学锋说。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来这句。
祖父也没有想到孙女对他怀有这多同情，对他书稿如此心重。
就在祖孙俩忙着誊写稿子同时，二楼大房里日新月异，搬进新买双人床，又搬进套刘亮自制“罗马尼亚式”家具。丹珏已经开始稀疏卷发被染得乌黑，牙齿却被洗得煞白。冯主任也好，冯教授也好，最终还是做刘太太。三个孩子中两个小已经住过来，暂时跟刘亮挤在丹珏隔壁十五平方里。这天刘亮在晚饭前问丹珏说：“子烨不是说过，还是请爹爹跟他们去住吗？”他停止称呼焉识为“伯父”，改口为“爹爹”。
丹珏眉头皱起说：“以后再说吧。”
刘亮还想说什，但没有说出口。丹珏用眼光制止他：当着老头面，就谈重新安置他问题，太穷凶极恶吧？
这是丹珏和刘亮去登记处领取结婚证头天晚上。领结婚证，他们要去到桂林度蜜月，这样可以躲过请客送礼闹洞房那关。丹珏虽然分享些刘亮家通俗幸福，但闹洞房她还是玩命抵制。刘亮父母当晚来，带几饭盒菜和两位表亲。焉识照本宣科地做个佛跳墙，子烨买两个菜瓶酒，这样就凑成个盛大家宴。学锋是最后个赴宴者，看看八仙桌接纳不她，便和刘家三个孩子以及祖父起到厨房另开桌。丹珏问子烨几次，钱爱月怎还不来，子烨回答得含含糊糊。
“到底出什事？”丹珏把哥哥拉到厨房门口小声问道。
“这些稿子肯定不会在你们杂志上发表。”祖父说。
“晓得。”孙女说。
“那你说，写它们做什？”
“写给呀。”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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