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完那个外国人,从饭店出来,站在长安街上等路公共汽车。好像刚刚下过雨,空气里浮尘尽去。这个时节,路边花已经开放,而柳絮未起。年里,这样有月无风春夜,北京不会多过十个。天气好得让又想给初恋打个电话,但是天已经黑,街边电话摊大多上锁。如果往永安里那边走走,或许还能找到两个关门晚。如果打到她家去,接电话多半是她弟弟。她弟弟看见总是要恶狠狠地盯眼,似乎认为对他姐姐不怀好意,成天想着和他姐姐上床。常想找个机会和他平心静气地谈谈,告诉他,他姐姐天生长成这个样子,就是让人不怀好意,她早晚是要和人上床,这是自然界规律,他和都无法改变。即使没有其他男人和她上床,也轮不上他这个当弟弟。
他不知道要长到多大,才能领会到不是流氓。那个暑假,在她家时候,她那个酷爱踢球弟弟总是守在家里复习功课,每隔十几分钟就进来次,问他姐姐某个单词拼写或某种辅助线添法。
她要是在家,能接电话还好,要是不在家,可能要胡想,她定和那个少壮处长在起。对于初恋,处长应该没有那多与主题无关想法。不知道处长和她从执手相看到颠鸾倒凤共用多少时间,他不会那细致,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时候样。要是有个大奔,就把最后个环节放在大奔里进行。故意让大奔在天安门广场抛锚,然后打起应急灯,开始行动,在警察赶到之前完成。警察敲敲车窗,按按按钮,车窗徐徐滑下,看见警察斜初恋眼,她头发凌乱,表情深沉,平静地对警察说:“车抛锚。”被大奔堵在后面车狂按喇叭,广场上有人放几百节穿成串蜈蚣风筝,刚才在广场上照相留念人回去会在照片里看到天安门、主席像以及这辆抛锚大奔。
决定还是不打电话。
面试那个外国人为个著名基金会工作,就是这个基金会在八十多年前创建就读那所医学院。他热爱搜集蝴蝶标本和电影海报,他工作性质使他不得不东奔西跑。他抱怨他生物频谱长期紊乱,年没有几天有很好心情。他说原来不是这样,他有很好习惯,每天喝两升矿泉水、跑五英里、吃十盎司胡萝卜,他生物频谱精确而稳定,呈周期涨落。他每二十八天,体会个生理和心理高潮,做事顺手,做爱顺心;每二十八天,体会个生理和心理低潮,见鸡烦鸡,见狗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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