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还没问天气呢,最近天气也不错啊。人艺小剧场场都没落下,美术馆画展也都赶上,夏加尔那场不错,真蓝,真浪漫,这大岁数,那冷国家,不容易。生意也还顺,该认识人都认识,架子也搭得七七八八,草创期已过,货自己长腿,会走。你最近不好吧?不想说就什都别说,听说。想说就说说,听着。”
“还好吧,老样子吧,世界总是这个样子吧。泡实验室攻克不癌症或者感冒,天天绕着金鱼胡同晨跑拿不奥运会冠军,没机会亲手摸摸司母戊大方鼎,打《命令与征服》总赢不大鸡,喜欢和喜欢是同个姑娘,但是这个姑娘跟好朋友混,好朋友不信仰**主义。”
“是那个身材很好小红?”柳青问。
“你怎不问亲手摸司母戊大方鼎有什快·感呢?”反问。
“只对新中国感兴趣。”柳青看路,不看。
她张嫩白脸蛋,仿佛在实验室里,原位组织免疫法,反复用各种反应液和缓冲液冲洗卵巢癌组织切片。没有个小时,柳青出不她洗手间,但是出来时候,总带着电和光芒,眼前明亮,想,天上或许真住着仙人。佩服柳青。连续两年,尽管每个周末,都泡在妇科肿瘤实验室里,每天都超过十二个小时,窗外屋檐,仙人清秀,神兽狰狞,每次爬出来时候,右手大拇指掌指关节痛如针扎,没有神带着电和光芒,眼前总是片黑暗,不知道生死纠缠中,治愈卵巢癌症仙丹在哪里。
坐在东单马路牙子上,攥着基本被抽干金桥香烟烟盒,看到柳青SAAB从东四方向开过来,停在面前。
“上车。”柳青说。
上车,坐在副驾驶位置,目光呆滞向前看。柳青右手放开换档杆,很轻地搭在左手上,左手还攥着那包金桥烟。她右手轻而快地滑动,食指、中指、无名指指腹迅速掠过掌背。柳青指甲精心涂过,粉底白色百合花。
“冷吗?”柳青问,同时收回右手,挂前进档,踩脚油门,车像被踹脚四蹄动物样,稍犹豫,向前奔去。
柳青车开得快,有缝就钻,勇往直前。左手斜伸扯动安全带,斜插入带扣。
“不信任你姐姐?”柳青问,眼睛看路。
“都过芒种,还冷?”说。
“心冷手就会冷吧,不知道。”柳青说。
“姐,去哪儿?”问。
“你别管那多,找个地儿吃饭。”柳青说。
“你最近好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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