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欲要喊叫,但气息受阻,叫喊不出,不觉两眼翻白,双手乱抓,凑巧抓住那双手,四手触,陆渐便觉出那人双手软弱之处,两手奋力扳,咔嚓声,身后那人右手小指竟被折断,蓦地松手,喉咙里发出声悲鸣。
陆渐转过身来,面门痛,先挨那人拳,满面流血,几乎昏过去,他情急低头,双手前伸,扣住那人双肩,只扣,便觉出来人肩头最为薄弱处。
那人正想运劲将他摔开,忽觉肩窝剧痛,陆渐十指好似钢锥,死死扣住他肩井穴,那人浑身酸软,几乎瘫在地上,急起左腿,
声道:“个时辰已经到啦,怎办?”鹈左卫门忙道:“拖延阵,容再钓几条。”他二人均用倭语对答,陆渐听不明白,也不去管,他既已有办法,时间拖延越久,钓起鱼也就越多,鹈左卫门却仍是难有所获。此消彼涨,初时鹈左卫门还只输三尾四尾,随着光阴流逝,已输十尾之多,眼见己方作弊,仍是无力回天,鹈左卫门心中绝望,终于按捺不住,骂声“八嘎”,将钓鱼竿扔,起身去。
倭人面色均很难看,默然散去,陆渐见鹈左卫门发怒离开,颇是怔忡,他数数双方所钓之鱼,方信自己当真胜,不由大大松口气。
他大获全胜,心中喜悦,转回舱中,见宁不空坐在桌边,正想告知喜讯,宁不空已开口道:“你今日赢得蹊跷?”他未卜先知,陆渐好不惊讶,迟疑道:“是呀,还当输呢,不想竟然赢。”
宁不空道:“你钓鱼之时,身上可有什古怪。”陆渐心想你怎知道身上有古怪,当下定定神,才将自己钓鱼时奇特感觉说。
宁不空双眉拧起,久久不语,忽而叹道:“原来你不过是个‘四体通’坯子。”话中颇为失望。
陆渐奇道:“什叫四体通。”宁不空自觉失言,掉转话头道:“你赢鹈左卫门,固然是好,但祸福相生,只怕他输红眼,动杀机。”
陆渐哼声,道:“他自己要跟赌。”
“少说废话。”宁不空森然笑,“你最好随身带刀防范,省得落到大海里喂鱼。”陆渐不信,笑置之。
是夜宁不空又传授陆渐“白虎七脉”心法,只是说话度气,远不如以前那热切。陆渐却贪求练功时那分快感,学会心法,便苦练不已。
练到半夜,宁不空不耐,自顾睡去。因有前车之鉴,无他护法,陆渐也不敢贸然修炼。躺片刻,但觉尿急,便出门来到船舷边,正想方便,忽觉脖子骤紧,被双青筋,bao突大手从后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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